这话成风没说，褚沅瑾心里未必不明白。

    诚然这回接近他抗拒，无一不是冷漠以对，可细细想来正如雪砚所说，以他的，若真不愿，谁又能近得了他的？

    分明便是心里还有她。

    褚沅瑾有些说不话来，毕竟人心都是的。

    见她表有所动容，成风趁打铁：“这都一个晚上了，便只有刚值的时候大夫给扎了针，那些红疹连药也还没上，公主您也知，他向来不喜别人碰，若是方便……”

    许是觉着又要喂药又要上药，叫个在上又生惯养的公主来这些属实有些难为人，成风说到这便噤了声，只直直看着褚沅瑾，迫切地希望她自己能懂。

    褚沅瑾应了一声，吩咐这几人都先去休息，而后从于渊手中接过那盛了汤药和药膏的托盘，径直往里走去。

    沈空睡得极不安稳，直到她在床边坐轻轻执起他的手皱的眉才舒展了些许。

    褚沅瑾将人半托着扶了起来，本以为只凭她会极为费劲，可没想到却还算顺手。

    男人像是有意识一般靠在她肩上，甚至于给他喂药都知张嘴。

    听话得很。

    褚沅瑾试探着叫了他几声，却没见搭理……

    很快一碗药便喂完，她将瓷碗放好，从托盘上拿了药膏便爬上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沈空衣还未脱，上依旧是上值时穿的那暗紫圆领官袍。

    褚沅瑾哪儿帮人脱过衣裳，折腾了一会儿连个腰封都解不开便气恼地甩手不，直接挖了些药膏便往他脖里抹，也不那领被她解得不堪目。

    许是药膏凉，男人微微缩了缩，褚沅瑾一把将人抱住在怀里，他果然不再动。

    折腾了这么会儿，褚沅瑾早便累了，她活了十九年从未自个儿脱过衣裳，可这会儿叫这个意识不清的缠得，再难受也没什么法，只得凑合着和衣躺睡了。

    她睡快，躺没多久便睡熟了，只迷迷糊糊觉着被人束缚着，上黏答答的，也不知是的还是怎么。

    褚沅瑾醒来的时候外还黑着，也不知是几时了。

    她浑散了架一般，想伸个懒腰却怎么都动不了。

    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躺在了沈空怀里，一只还被他压着，以极占有的姿态拥着她，让人有些不过气来。

    因着他生病，夜里便没用冰，两人上皆了不少汗，黏黏糊糊的，褚沅瑾难受得。

    便是一刻也无法忍受了。

    再加之昨儿晚上睡得急，她连净室都没去，这会儿也憋得慌。

    同他额贴额试了试温，确定已经降来之后她开始挣扎，企图床。

    可还未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压着她的男人陡然睁开了睛。

    褚沅瑾怔了怔，心猛地一，不知作何反应时他睫颤了颤，又闭上了。

    拥着她睡得安稳，仿佛方才本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