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指节微动，将白药膏沾在指尖，垂首仔细地涂在她还有些红的手腕上。

    冰冰凉凉的并没能让褚沅瑾心里的躁平静来，听到不去她眉蹙得更，“为何不去？”

    且不说压没有她不去的地方，皇那是她从小大的地方，更是她永远来去自如的地方，怎会不去？

    沈空仍旧专心给她抹着药膏，“陛说让你近日安分些，莫要跑，更不要。”

    褚沅瑾心里一沉，“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丽妃之事刚了，外加之为着立储之事朝堂纷争不断，陛说叫你不要去添。”

    他这语气极为自然平淡，神中也看不分毫事的影，褚沅瑾有些无言。

    她怎么就添了，她虽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曾拖过什么后。

    “可我阿耶只叫我不要，并未说连门都不叫我，”褚沅瑾又想起这一遭来，“再说了，就算是有朝一日真不叫我门，那也是不公主府的门，你将我困在怀安王府是何居心？莫不是要将我扣起来好造反威胁我阿耶不成？”

    这话说得重了些，可褚沅瑾着实是气闷。

    她一向是个待不住的，可如今却被关在这么小小一间房里算是怎么回事？

    沈空这才抬眸看她，漆黑的眸不见底，“你明知，我是你的人。”

    “……”

    她的人都不听她的，褚沅瑾角了，她可真窝。

    “我阿耶也是，”她没理他，转移了话题，“早早立三兄为太便是了，引得这么些人成日里争来争去。”

    虽知这话孩气，褚景湛褚景同二人如今呼声不容小觑，褚景同甚至远胜于褚景湛，且拥褚景同的多是文官，在朝中话语权重些。着实没法轻易将他略过去。

    可丽妃如今犯了事，大可借这事发挥。

    沈空这会儿已经给她抹完了药，将那瓷瓶盖上放在一边，“陛亲所言，如今属意的是五皇。”

    “什么！”褚沅瑾瞳孔骤缩，不敢相信。

    怎么就突然属意褚景同了？

    那，那她岂不是得早早嫁给沈空才是上上策……

    “你，立储之事不能戏言！此话……此话可当真？”她犹不敢相信。

    “当真。”沈空淡淡。

    现如今整个安城已经传遍了，陛属意五皇。消息是他放的，亦是陛允了他放的。

    故而现不算揣测圣意，也不算骗她。

    褚沅瑾霎时呼都有些不稳，若是这般，若是这般……

    且先不说想要她命的幕后真凶是谁，将来褚景同了太，褚文心又是他妹妹，那岂不是连这个直接凶手她都惩治不了！

    她囫囵将伸床，慌慌张张要穿绣鞋，却因着有些抖而没穿去。

    沈空将人摁住，蹲来将她的脚握住，一只一只给她穿上珍珠绣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