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皇后，且还是自尽，她那般聪慧，日后怎会想不到。

    他们二人如今已是经不起更多波折，若他瞒着不说，待她知定又是场腥风血雨。

    不如亲告诉她。

    第87章 再一会儿

    沈空现住的厢房同正房相连, 不过一步之遥。

    正是初冬时节，刚鸣过晨鼓没多久，天还有些发暗, 皎白的月牙钩悬在天际，给衢清堂蒙上层柔和的光。

    沈空站在正房门, 迟迟未将房门打开。

    这个, 她必定还未醒。

    沈空心知褚沅瑾将他从这房里赶去便是因着不想看见他，若是一睁便见他在边, 许是又要闹一番脾气。

    收回覆在门上的手，沈空负手立于门边, 没去, 也并未离开。

    只直直盯着斜前方, 仿佛能透过木门木窗瞧见睡在里的玲珑影。

    初冬的早晨已是寒风凛冽，气极重。大的男人丝毫受不到冷意一般，一单薄玄衣, 冷白指骨关节已经微微泛红, 却只岿然不动地立着。在等房中人醒来, 叫她一同去用早膳。

    直至天光大亮, 日升, 里依旧没有动静。

    褚沅瑾向来赖床, 不到日上三竿都不会睁, 即便睁了也得费些功夫才能从床上坐起来。

    就是人已经坐起来了，离床也是有段距离。

    不知等了多久，浑都有些麻木，在衣袖外的手背更是由方才的发红变成泛紫，房中才传来低低一声唤。

    是在叫秋书。

    可衢清堂不许外人留宿，昨日依着她的要求接来秋书和于渊, 便将两人安排在了外的院，早晨若是没有成风带，他们亦是不来的。故而现人都在院外守着，门外便只沈空一人。

    他敲响了房门，里许是猜是他，便没了动静。

    正当沈空推门去时，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急切地传来，随着门打开的瞬间，他同光着脚跑过来的女对上了目光。

    视线定在那双踩在地面上的莹白玉足上，男人眉心微蹙，阔步走过去想将人抱起来。

    却在抬步的瞬间发现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而后转便往回快步走，半不肯多看他一。

    褚沅瑾心晦气，听见熟悉的敲门声急匆匆从床上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竟是没赶在他开门前将房门销上。

    重新坐回到床上时才发觉足底生冷，连带着全都凉了来。

    此刻屋门还大敞着，冷风呼呼地往屋里刮，即便炭火燃得旺盛，依旧冻得人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