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视线从她手臂挪到她致的侧脸：“喜？”

    卫窈窈冲他招招手。

    孟纾丞形顿了顿，还是弯腰坐到她那侧。

    卫窈窈指着灯玻璃上的细孔，张手让光打在她掌心：“你看这像不像萤火虫？”

    她黑亮的睛像被洗过一样，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和他分享着自己发现的小惊喜。

    孟纾丞没说话，卫窈窈便以为他看不来，提起灯笼，让烛光透过小孔，照映在她裙摆上。

    卫窈窈摇舞她的裙摆，她今日穿的是一条颜郁的松绿面裙，澄黄的光洒在裙摆上，恰如飞舞的萤火虫。

    卫窈窈手指推着灯笼转动，萤火虫在她裙上越飞越快。

    “哇~”卫窈窈轻轻地叹了一声，又说：“真的很像萤火虫，是不是？”

    她忍不住促：“像不像呀？”

    光影摇晃，卫窈窈举灯，萤火虫在她脸上舞，孟纾丞放松地靠在车上，目光细细地描摹她的五官神态，她皱着眉，眸光闪耀，满不耐烦的样映他的眸。

    书中言江南女温柔弱，可她既不温柔，也不弱，她不是池中苞待放的安静文雅的荷，她是搅得池四溅的小金鱼。

    她一晃动，池漾。

    “像。”孟纾丞看着她，低低地说。

    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温柔和……勾人，卫窈窈心微微一，她不自在地握灯笼柄，说：“那你还说得那么慢。”

    她说完，才发觉自己语气竟带了一丝嗔。

    “你莫不是在哄我，其实你本就不觉得像萤火虫！”卫窈窈手指在柄上了两，莫名有些忸怩和心慌，她了灯里的蜡烛，把灯放到脚边。

    车厢光线更暗了一些，朦胧中孟纾丞的眸比方才的萤火虫还要亮，这让卫窈窈清楚地看到他里渗了笑意：“不曾哄你。”

    “京城国公府里有条月牙湖，每逢夏时湖边便是荧光闪烁，今年赶不及，到了明年再看。”

    卫窈窈轻轻地了一气，空气中蕴着酒香，他喝了酒，所以他的眸那样的柔和吗？柔得她的心像是被了一，失神了一瞬，故意说：“好看吗？不好看我可不看。”

    孟纾丞好像心很好，又低笑了一声：“景很不错。”

    卫窈窈突然心生疑惑，微微歪，往他面前凑了凑，伸手在他挥了挥：“你喝醉了吗？”

    孟纾丞到不知她从哪里来的疑问，他酒量很好，还未醉过，不过……

    他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将挡住他视线的小手放到膝：“你说呢？”

    卫窈窈手，没有动，越发肯定，他是真醉了。

    “你喝了多少酒啊？”

    孟纾丞忍不住笑声，握着她的手的手掌也在颤抖：“放心吧，没有喝醉。”

    每个喝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喝醉，卫窈窈撇撇嘴，他一定醉得不轻。

    所以一车，卫窈窈就吩咐月娘：“你快让人煮碗醒酒汤来。”

    要是陈嬷嬷或者闻谨这些老人在，一定知孟纾丞没有喝醉，但陪卫窈窈过来的是月娘，月娘忙不迭地让她婆婆李嬷嬷去厨房传话。

    卫窈窈走到孟纾丞边，小声提醒：“你小心一儿啊！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