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岚儿惊奇的是，张妈妈并未像她所想的一般生气，脸上似乎还带了丝笑意。而张妈妈后面的柳儿，则是一脸茫然。

    还没等岚儿发疑问，张妈妈已经带着柳儿踏了门，看着岚儿：“我带柳儿去一趟兰院，这院里便由你辛苦些打扫了。”

    岚儿一脸不解，但看张妈妈有些急迫的模样，还是将急迫咽了去，应声：“是，张妈妈放心。”

    张妈妈，不停蹄地带着柳儿走了。

    岚儿皱了皱眉，虽满心疑惑，但也看来这形肯定不是要罚柳儿或是赶人，便也放了心，准备等回来了再问问。

    岚儿这边虽然没问，但和她有同样疑惑的柳儿却没忍住，怯怯地问了来。

    从人房到兰院有段距离，张妈妈便边走边和柳儿说了原委。

    原来张妈妈今日一天都在为老夫人院里的奉茶婢女的事烦心。

    陆老夫人原先也是大家，什么琴棋书画，识香品茶等小好也是一个不落，只不过随着嫁作人妇，年纪渐后，都逐渐放了，却唯有品茶这一项反而兴趣渐。因此陆老夫人别的都不讲究，唯有对院里奉的茶要求极。

    原先在老夫人院里伺候茶的，是一个家中落的茶商的女儿，十分懂茶。可惜好巧不巧，正是昨日二少爷一事中，被连累发卖的两个婢女中的一个。

    当时张妈妈也没考虑那么多，如今才后知后觉的发起愁来。

    今日老夫人因为茶不合味，已经明显不大兴，可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挑不到符合要求的，毕竟卖府中当人的，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哪里懂这个。

    张妈妈回来时脸不好，也是因为这个，连带着对柳儿的火气也大了些。却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叫柳儿给了她一个惊喜。

    张妈妈笑：“我先带你去见见老夫人边的素秋，先让她把把关，若是她觉得可行，那你就真是走了运了。若是能了老夫人院里伺候，那今日这些扫地洒的活，便再不上你了，份也会上一等，这也是你的造化，可得好好表现才是。”

    柳儿听得懵懂，并不太能想象到张妈妈说的去老夫人院里伺候有什么不同，不过看着张妈妈说话时都难掩兴，心若能了老夫人院里，张妈妈应当会更兴。

    她想让张妈妈兴，这样便不会丢她不了。

    不多时，两人便一前一后了老夫人的兰院，没主屋，而是了侧边添茶心的小厨房。一位和张妈妈年纪差不多，样貌不显，但一看就十分明的女人正端着一盘心，从里面走来。

    张妈妈走上前去，客气一礼，“素秋姑姑。”

    素秋微微挑眉，略疑惑：“张妈妈？怎的这个时辰又过来了？”

    张妈妈笑：“婢惦记着老夫人房里伺候茶的事呢，这不，觉着个可用的人，便着急忙慌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