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额间有些冒汗，想想如今被她罚在后院的柳儿，也知决不能这会儿让她过来，极快地稳住了心神。躬：“回大少爷的话，柳儿今日不大舒服，婢便让她回屋里休息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不如明日再唤她过来？或者婢现在去试着将她叫起来？”

    陆祁脚步未停，淡淡：“不用了，也不用惊动老夫人，你忙你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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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冬动作微顿，有些僵的笑了笑，了声：“是。”将茶放到了桌上。

    晚冬正窝着火，闻言狠狠瞪了她一：“大少爷回来怎么了？大少爷那边又不用她去伺候，哪个新来的丫鬟不得几天活儿？我这也是在历练她，再等几天再说吧。”

    正一步一停地往门外退的晚冬，听陆祁叫住她，心中一喜，可这喜悦还没完全显现，就又听到了后半句，神猛地一滞。

    不甘心就这么直接去，晚冬想了想，再次小声开：“大少爷这会回来，不知可用了晚饭了？可要婢为您些饭菜来？”

    “大少爷一路辛苦，先喝杯茶，歇息一吧。”

    这话说的倒是不破绽，一般人也都会选择前一个。晚冬垂着，提着心等着陆祁回答。

    将账簿放在桌案上，陆祁正执笔落座，神忽地扫过案上放置的两盏烛台。多的那一盏，正是那晚柳儿拿过来的，便一直放在这儿了。

    外院后房，刚过晚饭时辰，相比于院的安静，后房这会儿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可这毕竟是在陆祁面前，纵使晚冬面上勉保持着冷静，方才的尾音还是有些颤，置于腰间的手指也不安的逐渐收。

    “嗯，放那儿吧。”陆祁淡淡，注意始终在手的文书上。

    这个动作当然没逃过陆祁的睛，陆祁将手中刚拿起的笔又放了回去，：“病了？我去瞧瞧。”

    “少爷！”晚冬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回答，顿时慌了，笑：“这怕是不妥，若是过了病气给少爷您，怕是老夫人要怪罪。”

    陆祁心中一动，叫住了正退去的晚冬。

    采月言又止，终是没敢惹晚冬不快，讪讪闭了嘴。

    晚冬轻了气，咬了咬。

    晚冬脸上的笑意一僵，中意灭了大半，呐呐：“是。”

    “等等，你去将柳儿叫来。”

    第14章 恶气

    柳儿？大少爷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这么些年，她为了在大少爷院里留来，一直装着本分乖巧，可是看着老夫人的动作越来越多，却始终没有把心思打到自己上，晚冬再沉着也等不住了。

    当晚冬端着沏好的茶送主屋时，陆祁已经脱了原先略繁复的衣服，换上了便装，正在整理此次去张家带回来的文书。平日里冷肃的神被傍晚柔和的日光冲淡了不少。

    待陆祁走后，一直站在晚冬后的采月才走上前来，看了一后院的方向，忐忑：“晚冬，大少爷已经回来了，那柳儿那边……”

    只可惜晚冬的期待再次落了空，陆祁依旧都未抬，：“不用了，你先去吧，有事我自会吩咐。”

    思及此，晚冬换上自认为温婉的笑容，没再如以往一般将茶放在外间的檀木桌上，而是缓步走过去，奉到了陆祁边。

    说罢，陆祁拿起压在最底的两本账簿，转往窗的桌案边走去。

    晚冬冷哼了一声，转去了房。

    若说方才只是试探，那么这会儿陆祁就是确定晚冬在隐瞒什么了，语气温度骤降，冷声：“柳儿在哪儿？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