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刚翻个想再睡会，又猛地翻了回来摸手机。

    果然有汪凝的微信，发于凌晨。

    十八岁老中医：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什么鬼？

    张野，哦，这是看见朋友圈的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态度？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还是要考虑考虑？

    睡意没了。

    张野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七多，折腾地腰疼，索爬了起来。心想，汪凝应该是还没考虑好，但又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所以发了个“我看见了。”

    这人，唉！

    老妈老爸都没在家，早餐准备好了。张野吃了几，了门。

    大院里横纵扯了无数绳，晾满了戏曲、话剧和歌舞的服装。龙那里一排小板凳，十几个演员们并排坐着，清一女同胞，包括李清芬也在其列。面前都有一个大盆，一个个弓着腰正在洗服装。

    这是剧团的老传统，回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洗家当。

    看着满院彩衣，红柳绿地隔一巷，张野一扎了去。

    早洗的汉服已经晾，他扯一件穿上臭，还合。

    张野向往舞台，这既是生来有的基因，又是刻于骨里的好。无论歌舞、话剧抑或戏曲，都能随手拈来。一穿上服装，老艺术家瞬间附了。

    衣裳隔的巷里，张野站好丁字步，双臂缓缓抬起，如翅般拢在一起，脚尖也了起来。

    来搭衣服的李清芬笑：“都快来瞧啊，我儿起范儿啦！”

    那边扒着绳探来几个脑袋，格老妈叫：“纯纯，给姨一支那什么舞来着，网上好多小帅哥都的，对，琵琶行！”

    “谁伴奏啊？”张野笑着喊。

    “来来来一起！”后边晾衣服的大也过来凑闹，“我起个啊，一二三走着！”

    移船相近邀相见

    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专业演员伴唱，非专业演员翩翩起舞。歌声好听，姿也轻盈，犹抱琵琶半遮面……

    半遮面时，迷人的少年瞥见，另一个迷人少年不知何时站在巷间，移船相近邀相见，相见于菲然间。

    他冲他微微一笑。

    很倾城。

    晨辉绕过茂密的枝蔓撒了来，满院五彩的衣裳更加鲜艳，像海。它们隔的巷里，风动，彩衣动，那少年也在动，飘摇曳曳。

    大弦嘈嘈如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