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地，杂草众多，但曲清江找了一个多时辰才只有半篓蓼蓝和紫草。她看着不少切整齐的草，知是附近的乡人来割草时，将其中的蓼蓝、菘蓝等也割了去。

    到了竹林，李氏总算可以放松些了。——虽说这是曲家的竹林，但由于平常没怎么打理，很多乡人会偷偷来这里捡竹叶回去烧饭，又或是偷挖竹笋，因此竹林里到都有人活动的迹象，那些蛇虫鼠蚁往往也会被惊扰不敢在竹林里打窝，对李氏来说，这里可不就安全多了么。

    “我晓得的。”

    她此行主要的目标是菘蓝与蓼蓝，这两都是常见的蓝植染料。——蓝植染料除了这两植外，还有蓝与木蓝等，不过蓝在西南的州府生得多，木蓝则多生在北方，因而在清江县很少见。——次要的目标则是这个时节正好可以采收的紫草，还有可提取黄染料的栀果实等。

    曲清江大大地松了气，刚回，便对上了两双不怀好意的“鼠”。

    这样一来，再在这边游也只会浪费时间。

    丛中又传“沙沙”的动静，曲清江张地抓了手中的镰刀。突然，一只鹧鸪从中飞，飞向了远方。

    多个人同行也确实更安心些，曲清江没有拒绝。

    山林中的植确实比山麓多，曲清江刚割完一株蓼蓝，转又能看见一株菘蓝。她忘我地收草，直到她听到木丛中发的“嘎嘎”声，她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偏离了山路，来到了一棵大茂密、枝叶繁多的百年樟树。

    鹄山乡位于清江县的东南方，而浦村又位于鹄山乡的南边，村边就是清江县最大的山——鹄山。

    好在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到竹林、山麓一带活动。——冬之时，李氏会与村妇们来竹林挖笋，曲清江则从学会制作染料开始，便时常在山麓辨认、采摘可以用来染的植。

    鹄山山势复杂，最的山峰有一两百丈（五六百米），且逶迤绵延了数十里，人迹罕至，最合适猛禽野兽生活。

    曲清江看向一望不到的山路，它跟一条蜈蚣似的，蜿蜒地往那幽的山林中爬去。她想，这条是猎与樵夫山时常走的路，很多危险都已经先被排除，她沿着这条路稍微一些应该也无妨。

    回看了竹林，李氏的影也早已被重重竹影所遮掩。她扭过，沿着山路走了山林中。

    曲清江将袖扎，一手抓着镰刀，一手提着竹筐，：“李小娘，你在这儿挖笋，我先去找菘蓝、蓼蓝。”

    周围着几棵银杏，金灿灿的叶铺满了地，衬得这棵百年樟树愈发苍翠茂盛。

自己的手艺，也怨不得别人。

    急促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曲清江的呼救也因嘴被捂上而无法传达去。

    “至于那逃落草为寇之事就更不必担心了。淮南灾已过去一年，朝廷早就颁诏书招抚民，受灾的民逃也都得到了安置。而清江县离淮南并不近，也未曾听闻有逃作，我时常鹄山，从未遇到什么危险。

    早年清江县人少时，常有猛兽山侵扰周围的村庄，后来随着清江县人增、百姓开垦山林荒地、行狩猎，猛禽野兽便都居在山中，鲜少山活动。

    李氏：“哎，你别走远，晌午之前到这儿来集合。”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当然，山麓难寻猛禽野兽的踪迹并不代表山麓就十分安全，这些地方杂草丛生，还有许多蛇虫鼠蚁横行。因此在李氏看来，女独自离开村那都算是危险的事，更遑论独自山。

    “啊——”

    鹄山乡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发生过猛兽山的事件了。这也是曲清江为何敢独自山的原因之一。

    她走在仅一人通行的小路上，被两旁杂草、木上的沾也浑然不在意。李氏被她的镇静所染，心的恐惧稍减。

    李氏将发的米果蒸熟蒸后，与曲清江各自吃了一个，又拿树叶包起两个准备晌午饿了的时候充饥，之后便背着竹篓、提着锄与镰刀门去了。

    曲清江对这儿的地形已颇为熟悉，自不必担心会迷路。她沿着那条蜿蜒的山路，一路寻找所需的植染料。

    “且这鹄山离村也就一里不到，便是有贼人，也绝不敢在这边行凶。周围还有壮丁巡视，又有在田间劳作的乡人，若有危险，我会大声呼救的，小娘且放宽心。”

    年少时，曲清江有村中的小妹们陪着，近两年她那些小妹要么嫁了人，要么到县城去谋生计了，她不愿意麻烦别人，渐渐地就养成了自己山找染料的习惯。

    曲清江向来有主意，李氏认为自己不过是她的小娘，着实没法到她的上去，闻言，便不再规劝，只：“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待吃过早，我随你山。”

    可即便如此，李氏也依旧很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那不知会有什么蛰伏在其中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