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识我，怎知我是大鱼？”

    “爹就怕是别人故意设局让他接近你的！”

    曲清江一时无言。倒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可赵六月一个女，既不能偷她的心、劫她的，又不能玷污她的名声，接近她后能什么呢？

    杀她？那在山中为何不动手，反而还要浪费时间跟她往来、培养？

    “爹，你多虑了，我那天山完全是临时起意，无迹可寻。就算有人真的要设局让她接近我，对方又怎知我会在那天山？”

    “但那么多逃，怎么会就他没有贴呢？”

    曲清江：“她的上都没有刺字，可见她并非逃兵、官和罪人。不她是什么原因失去了贴，总归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

    曲锋的关注瞬间歪了：“什么？你还看过他的？”

    曲清江解释：“我没有看过她的，她当时只穿一件没有袖的破衫，来的胳膊与手都不曾刺字，我才放心与她往来的。”

    “你还知留个心，不错。”曲锋话锋一转，“其实爹也觉得他不错，若能将之拉拢过来，对曲家是利大于弊呀！”

    曲清江：“……”

    她爹变脸比翻书还快！

    临近家门，曲锋又叮嘱了遍：“今日的事，包括你之前遇险的事就不要跟其他人说了。”

    “我知的。”

    曲锋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里正那儿。事谈到一半，有人跑来跟里正说，浦村附近发现了十几个民的影。

    里正吓了一，曲锋跟他说：“那些民或许只是路过，你不必惊慌。”

    里正：“对，我们去看看。”

    他们带着人过去，得知这些都是被官府招抚的民，里正让人看着他们离开浦村的地界后，就撒手不这事了。

    曲锋跟里正讨论官府会如何安置这些民的问题，又把话题转移回曲家的秋税之事上，再状似无意地慨：“这多来的几亩薄田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佃承佃，这事很令我疼啊！”

    里正只当他是在发牢，便没有嘴过问。其实里正不知曲锋是在给他心理暗示，他的脑海中会产生一个印象：曲家缺佃和官府安置民。

    待曲锋将赵夏带回曲家，里正就算知了这事也不会在意，因为他会认为曲锋找了一个被官府确认了份没问题的民承佃，而不会再多闲事地去查这个民的贴。

    ——

    翌日，曲锋只一人来到了与赵夏约定好的地方。赵夏穿着两件褴褛的短褐，还将剩余的衣捆成团挂在腰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地与之碰面。

    曲锋不禁疑惑：“你没有别的什家当了吗？”

    赵夏说：“曲家需要，我便回拿去。”

    曲锋忙拦她：“不必，你说得对，曲家不缺那一锅碗瓢盆，带着反倒惹人注目，走吧！”

    “这人很聪明。”曲锋心想。他知赵夏是故意不带除了衣之外的东西的，想必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哪天在曲家待不去了，还能跑回山里继续生活。

    他走在前，赵夏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观四方耳听八方，——虽说昨天夜里她已经过来把浦村的地形、民居分布位置都调查清楚了，但今天还得注意那些容易设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