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不直接给一新的衣服？”

    “要的，今年还是一人给两斤腊吧！”曲锋。

    赵夏微微一笑：“我明白，我一个仆役穿得太好，别人反倒会怀疑我是小偷。”

    “还好今日只有自己人。”曲锋想。

    曲清江这一招不仅是要防外人，也是为了防她爹的火金睛。

    曲锋不想让曲清江在众人面前留抠门的印象，就默认了这个主意是他想的。

    曲清江：“……”

    “若是净、没有破烂的衣服，自然很容易被人认来，但那些旧衣服就不一定了。”曲清江顿了，“要不是新衣服太打，我当初也不会找满是补丁的旧衣衫给你穿。”

    “我识得一些字，我来念！”荆溪自告奋勇，曲锋，他受到鼓舞，念，“腊五斤、米五斗、布半匹、胭脂粉一盒、郎君旧衣一——”

    来了，这熟悉的抠门抠到家的作，是他的女儿无疑了。

    “现在不是还有小娘你吗？”

    曲锋对自己人并不小气，往年逢年过节也会给他们一些福利，比如中秋的时候给李氏、田氏各买了一支银簪，给荆溪发了一盒小饼，因而冬至给节礼，是再正常不过的作，他也没有多想。

    “两位小娘照顾爹这么多年，可以送一崭新的衣服。荆溪跟赵六月不一样，没必要买新衣服给他们。更重要的是，一成衣太贵了。”曲清江想到一衣服得三四百文，就心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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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清江读懂了她爹的神，又想一计：“不如让她们自己选。”

    所有人都把目光汇聚到了曲锋的脸上，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这会儿竟然有一丝迷之绯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过于害臊和羞耻！

    最终这张清单还是现在了李氏、田氏、荆溪和赵夏的面前，李氏十分惊奇：“这个冬至的节礼竟然让我们自己选，郎君还真是别心裁。”

    曲锋：“……，乐娘你能如此勤俭持家，真的很好。”

    说得好像也有理，但他还是要说，他女儿真的太抠了！

    对哦，她都忘了赵六月的家当都是捡回来的，而且大多数都留在了鹄山里没有带来，这会儿有方汗巾洗澡已经算好了，哪里还有的巾帕可以拭发？！

    曲清江思索：“两位小娘吃穿用度都在曲家，给她们发腊等于给咱们自家发腊，人家会说我们家小气的，所以还不如给她们各送一件首饰。至于荆溪跟赵六月……爹不是还有很多旧衣嘛，洗净送给他们，再额外多给一些工钱，他们想必会很兴的。”

    “那乐娘你说，给他们发什么好？”

    她：“我改日再去找我爹要两件旧衣衫，巾帕的话我房中还有布可以帮你一块，次你还缺什么记得跟我说。”

    田氏看着清单发呆：“郎君，妾不识字，这上面写的什么？”

    她罗列了一张单以供选择，上到衣住行，到简单直白的钱，总共几十件，每件东西的价值控制在一百文以，允许每人挑两样。

    曲清江仿佛听不懂她爹的反话，笑逐颜开，：“咱们家也不是很富庶，能省则省吧！”

    赵夏的目光落在幞上，她觉得这块布就合适的，平日她也是用幞发的。

    曲清江当初把旧衣衫给救命恩人，乍看之有些抠门和小气，实际上那是十分聪明的法，避免了麻烦找上门。

    “你——”曲清江心加速、目光飘忽，着哒哒的手帕，仿佛看到了杏一朵朵地在脑海中盛放，“你还有没有别的巾帕，再发。”

    “我穿你爹的衣服，别人能认来吧？”赵夏。

    念到这里时，李氏跟田氏都诧异地看向他，他以为自己念错了，又凑近清单确认了一遍：“郎君旧、旧衣一……”

    曲清江见赵夏能理解她，心中大悦。只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月事布已经送到，她不能在此久留，便又悄悄地溜回房中。

    “爹，年年冬至都给腊，没有新意。”

    这巾帕是用不符合曲清江刺绣要求的残破的布纫的，很多破损的地方都打了补丁，即便赵夏在人前使用这块巾帕，也绝对不会让人认它的来源。

    翌日，赵夏从田里回来后，曲清江果然履行了诺言，给她送了一块白天赶制的巾帕。

    至于如何从她爹那儿讨要旧衣，又不引起她爹的怀疑，她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便是趁着冬至即将来临，她跟她爹商议：“爹，冬至快到了，我们是不是该给两位小娘、荆溪和赵六月她们发一些节礼啊？”

    曲锋：“……”

    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