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江不知曲嘉雨的想法，只当她确实想回家，也没有挽留。

    “官人，你与我一起送一送阿雨吧！”曲清江终于有理由喊住了赵夏。

    赵夏还未走远，闻言走了回来：“好。”

    曲嘉雨翻了个白，率先走门：“乐不必了，我又不是客人！”

    曲清江笑了：“你当然不是客人，是我舍不得你，所以才送你的。”

    曲嘉雨面上一喜，虽然很想留，但也知那是客之言，当不得真。

    ——

    送曲嘉雨离开后，曲清江脸上的羞意早已散去，她跟赵夏谈起了正事，赵夏正好把寒扫墓的事与她说了。

    提及曲氏一族的墓，曲清江：“曲氏是有墓园的，就在鹄山旁边的一个山岗，当年是曲氏凑钱买的山岗，但墓园是祖父钱修的，还将葬在四的祖宗迁坟至墓园，曲氏的族人都葬在那儿，包括祖父和娘。”

    赵夏注意到曲清江在说到自己已故的亲人时，没有在前面加了个“我”，这是彻底将她当成了自家人的用语。

    “迁坟与丧葬本就了不少钱，后来每年都要修理一遍墓园，这笔钱也是家里的，因为娘没能为爹生一个儿，本不能墓园，是爹据理力争，后又妥协一笔修葺墓园的钱，这才使得娘得以安葬。爹还在娘的墓旁边给自己留了位置，说以后想和娘安葬到一块儿。”曲清江的绪可见地低落了不少。

    当初她跟曲锋都没有持退曲氏家族一事，除了于名声等考虑，其实也是担心曲锋将来死了不能葬到墓园里去。

    许多家族都有“无后不能上族谱、不能祠堂、不能葬族墓”的说法，故而多少年来，无数人为了生儿用了各方法、找了各理由，甚至用继嗣的方式来延续香火，就是为了有人能为其扫墓，这样就可以告诉世人自己曾经存在。

    在赵夏看来，纵使能写族谱又如何？让后人知他的存在又能怎么样？还能复活不成？

    人类繁衍生息了一代又一代，都不过是历史车的一粒尘埃，除非有的成就，或卓越的贡献，或在史书上留墨重彩的一笔，方能让人了解其存在，其余人都不过只有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生平无人知晓，也勾不起别人的兴趣。

    至于扫墓，像曲家这，遇到曲清江的祖父、爹才会钱修葺一墓园的人还会对祖宗的坟墓稍微上心。

    别看曲铭他们表现得十分积极，实际连钱都不愿意。要不是其上还挂着个族人的衔，还想借此来节制族人，只怕除了他爹与祖父的墓，他都不愿意祭拜。

    “我记得那边有颇多墓园，娘说的是哪？”赵夏又拿她画的地图来。

    曲清江刚想问她是如何知那些墓园的，忽然想起她对鹄山的地形了如指掌，便又咽了问题。

    再看这份地图，曲清江发现上面添加了颇多容，仔细辨别的话便能发现，这些地方都是赵夏曾经涉足的地方，最远到达了州府。

    “你那日来去匆匆，是如何记这条路的？”曲清江咋。

    “赵太医年迈，车不能驶得太快，为了缓解绪，只能四张望，从而记了这份舆图。”

    赵夏没有现代测量工，无法掌握的数据，所以只能画个大概。

    幸好这不是她的任务，否则上这样的作业，她只怕得提前退伍。

    赵夏没说缓解什么绪，但曲清江大抵能猜到是担忧和焦急的绪，毕竟那天事急，她爹又等着赵太医救命，赵太医却只能慢悠悠地赶路，搁谁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