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着如同往常一般的温和又纵容的笑意，低低地与姑娘说着。

    “你莫要怪我伤你母亲。那般人，不为母。”

    “我他们签契约，日后老阁中的，都是你可用之人。”

    云江蓠闭了闭，轻轻颤着，隐忍呜咽着应了。

    祁清和微颤着帘，神一黯然去，她的脸已将近于惨白，真的如同一碰即碎的瓷。

    “……我从前……也有过几个弟。”

    她有些恍惚，失去了官，脉中翻腾的绞痛都没能影响到她，角的血一落了来，又被揽着她的姑娘轻柔仔细地去。

    “……他们都很优秀……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他们……”

    蓬莱仙门避世而居，不争不抢，不恋俗世。

    可无权无势在手，与世隔绝久了，迟早会。

    贪婪的修士将目光投向了那重重大阵隐蔽着的天福地，充沛的灵气、遍地异宝……随之而来的，是灭门之灾。

    “……到最后我才知晓……权势二字，当真能颠倒黑白、践踏人命……”

    祁清和阖眸喃喃，竟是低低笑了：“我一生窝，无能无为，没有护住你上的师兄与师，却好歹能为你些事儿。”

    “……那日，我还教过你要知足常乐……你且当耳旁风就是。贪婪些也好……霸些、凶狠些……都无妨……只要能护住你自己便是了。”

    姑娘垂落泪，抿忍着哭泣声，不住地。

    “……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日后也教不了你了……”

    女人抬起指尖，探向与她而言的虚无，指尖近乎是近乎于透明的颜。

    云江蓠握住了她的指尖。

    祁清和轻声：“且……祝君一路风顺，仙恒昌罢。”

    女人声音渐低，神间涌上了些许倦意。

    “……我有些累了……”

    “……先生睡罢，阿蓠在此守着先生。”

    云江蓠沙哑着嗓，低声。

    已无人回她了。

    女人的指尖一松开落了些，却被云江蓠固执地死死捉住。

    袖摆垂落，手腕上分明是着那串染着些许血珠的链。

    神魂一消散，生命气息泯灭。

    仅留一冰冷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