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如受惊的幼崽般攥着她袖摆亦步亦趋的姑娘闻声抬眸，沉默着看向了女人。

    “将他们杀了。”

    祁清和取一把玄剑递给了她，这剑上游龙暗纹缠绕，方显便发一声啼般的清越铮鸣，一远古沉淀来的血气杀意扑面而来。

    顾寄怔怔地看着，有些僵，无措地颤了颤帘，对上了女人平静温和的目光。

    “他们从前如何仗势欺人、恃凌弱欺辱于你，如今你便借着为师的势尽数报复回罢。”

    祁清和安抚地了她的脸颊，对于一旁凶狠怨毒的目光置若未见。

    “此间事了，儿便随为师一同游历修炼，不再受困于从前。”

    “吧。”

    女人着浅淡的笑意，轻轻抚了抚姑娘的脸颊，微微侧开了，将前路让给她来一个了结。

    顾寄眶一，掩饰般垂了眸，抿闷声应了。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鼓足了勇气伸手握住了剑剑柄，目光慢慢移至殿中数人。

    祁清和将这里全然给她，自己转过不再扰，只看着外边和煦的日光耐心地等待着。

    她瞧不见，可阁主与在座老却看见了……

    方才还如兔儿般胆怯弱的姑娘此时将目光投至他们上，瞳孔中竟是不觉闪几许稠暗的冷杀意来，微颤着的指尖缓缓握住了剑柄，一步一步地提着剑朝他们走。

    姑娘抬手，落剑，再无半分怯懦，神平静冰冷，隐隐闪几分愉悦之来。

    从前我为鱼，如今我作刀俎。

    原来……竟是这般觉。

    叫人迷恋上瘾。

    女人背着，眉梢微挑，边勾了一抹玩味笑意。

    鲜血顷刻间迸溅，沾染了她的脸颊。顾寄静静地提着剑，阖眸压了心涌上的思绪，方才杀人时冷静沉稳的指尖如今却又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满殿腥臭气息涌她的鼻尖，让她脸霎时白了，忍不住捂嘴弯腰呕了几，凤眸中溢了光。

    祁清和闻声看，不禁蹙了眉，也没她上的血污，有些怜惜心疼地将神迷茫的孩揽了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脊，柔声夸赞：“儿的很好。”

    “……我……我杀了他们……”

    顾寄微微睁大了些眸，之前被怨恨溢满的神识陡然清明起来，她的瞳孔中倒映着那些四溅的鲜血与倒的尸，指尖意识地住了女人的衣角，背脊曲起着恨不得要将缩成一团似的。

    她喃喃自语着，眸中雾愈加了几分，神似哭似笑，慢慢颤了起来。

    祁清和眸微暗，也纵容她埋了自己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没有声。

    许久后，姑娘的绪一平息来，仍旧埋着不愿来，小声地与女人谢：

    “……谢谢师父。”

    话音方落，她的脑门儿便被人曲指弹了一，叫姑娘呆呆地向后仰了仰脑袋，抿着着雾有些委屈地看着祁清和。

    “你是为师的宝贝徒弟，为师给你气还需要谢吗？”

    女人低叹：“为师就你这么一个徒儿，就想要把你养得气蛮横些，日后了莫要叫人欺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