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寄眸微亮，指尖自剑柄上挪，满是疼惜地看着那显影的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看着她缓缓走近了女修躺着的榻，伸指尖去了女修的脖颈，让修陷愈的睡眠中去了。

    她静坐了许久，直至香炉中烟雾已散，才有些僵地起了，将手腕上的金铃镯取为女修轻柔地上，另取一张薄薄的纸片来。不再是往日里龙飞凤舞般的张扬，而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了一行小楷。

    刹那间，银光乍现，凌厉凶戾的剑气将此间劈开划破，女修的影泯灭在剑之。

    晶莹的泪珠砸落衣襟，姑娘沉默着将纸悄然放，形如云雾般消散在此。

    是……师父！

    “……脱离组织后就用散修的份过也好，贺卿卿是我师父给取的名字，既要换个份过，自然也不想在与他们掺上关系。我本姓祁，取个清和的名，就叫祁清和好了……”

    源源涌的鲜血将这块土地也染打红，不久前才悉心挑选的新裙已破烂不堪，浑上竟无一块好的，惨淡凄凉，与方才的满心喜相衬，尽是讽刺。

    最后一刻，通红的眶中是抑不住的珠，垂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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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影破。

    姑娘低声说着，兀然一顿，帘轻颤着苦笑了。

    顾寄冷看着她，指尖微微挲着剑柄。

    洛云伊在哪儿？

    【赠君招魂铃，从此不相识。】

    师父遭受苦痛时，那大名鼎鼎的君又何在？！

    只盼君无忧，前途亦无阻。

    啪嗒。

    师父这般待她，托付满心慕，为何会被如此欺辱？！

    就在她睡去不久，这屋中慢慢显一个影来。

    姑娘看起来并不好过。

才听清楚了姑娘嘴中呢喃不休的话语。

    顾寄就看见，那骄傲又鲜活肆意的姑娘是如何脸苍白地蜷缩在地、死死抿着埋隐忍着咽中的哭泣声。

    幻境试炼的时候外边的人都是无法窥探的，只有幻境破了，才能看见试炼者的况。

    她怔然看了许久，才收回目光瞧向了自己的手心，苍白的动了动，哑声低低：

    “……万年难遇的天生骨……怎就被我碰上了……”

    找什么？

    洛云伊呢？

    姑娘轻声喃喃着，苦笑不止，微微摇了摇，目光缱绻留恋于女修的脸颊上，终是收回了手。

    姑娘抬着眸着最后的些许希冀死死盯着大殿之中，可一直等到玄山门的掌门前来将姑娘用灵力托着送了山，女修也没有再一次面。

    顾寄红着眶，沉默地跪在她边，伸指尖想要为她挡住大滴大滴砸落的雨珠，视线中又陡然多了一片青的裙摆。

    顾寄伸的指尖攥起，却握不住姑娘半分影。

    随后，天沉沉，蓦然起了大雨。

    她角轻扯，侧眸去看了看榻上的女修，迟疑了，还是小心伸过指尖去抚了抚女修的脸颊：“……天生骨……”

    她慢慢放了手，阖了阖眸，侧朝着榻上女人看去，瞳孔中冰冷的杀意翻腾。

    此是……一间房，顾寄一便瞧见了现在房中跪坐着的修。

    但不等她抬眸望去，周边景再度变幻。

    她换了一青的衣裳，但行走间却隐隐有鲜血溢，脸颊上分毫血也无，眉间黯淡且疲倦，这会儿披散着墨发，静静地坐在榻边看着女修睡去的容颜，一向明亮的桃眸中麻木而暗沉，着散不去的苦涩。

    大殿中一直撑着脑袋关注着顾寄这边况的女人见着镜中的暗终于褪去，便忍不住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转了转手中的柄烟斗，满意地眯着眸了，懒散地倚在靠背上，又捡着属方才送来的心咬了一。

    只短短两句，便叫她忍不住通红了眸。

    应是没有找到，女修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榻上，瞳孔中有些空地望着不远的地面，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谁一般，直至香炉中突然升起了一缕香雾，她的帘微颤，蹙着眉，神困倦地阖上了眸。

    “……我为他们卖命二十年，还差最后一个任务就能脱离组织、不再受约束了。”

    她的额上仿若是受了伤，用纱布裹着，脸憔悴苍白，方现，便着期许与惊慌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本想给你个惊喜的，如今倒是没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