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桂糖。

    祁清和的指腹自她边过，趁着这孩愣怔的功夫将指尖的糖送了她的中。

    “甜吗？”

    女人的声音中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祁清和伏着，垂眸看着被她半拥着圈于怀中的孩，贴着姑娘的耳畔轻呼了一气。

    果然，一秒，这只都敢吻她的小狼崽霎时红了耳垂，而翘的睫无助慌地颤着，鼻腔中挤了低低的似不满排斥又如撒般的音，把偏着埋缩了去，不给她瞧。

    于祁清和而言，顾寄终究还是特殊些的。

    几世回中，也仅有为散修的那辈尝到了字愁苦的滋味。

    最后那块染着血的刻着吾妻二字的石碑对在此之前稳坐真神之位而素来不曾接过的祁清和来说，颇为异样且新奇。

    但回已过、神魂复原，那些存在于脑海中的一幅幅或甜烈或绝望怨怒的画面都似蒙上了隔般远去，让她无法真切完整地接收到那时候的绪，因此也不能完全知那一世的心动究竟是何模样。

    但就为这些特殊之，祁清和对于顾寄也多了几分其余人所不得的纵容。

    “不甜。”

    沉默了许久，埋在被褥中的姑娘才闷闷回了句。

    可惜这二字早没了先前的鸷怨气，愈发像是赌气撒了。

    女人莫名想笑，微勾抚了抚她的发，漫不经心地移动指尖轻轻抵着顾寄的，慢慢许久，再开时声音中的霜雪已然消了大半。

    “那便是甜的。”

    她抬眸看向了被帘幕遮掩住的窗，陡然眯，指尖银光骤然闪过，屋外风雪猛然大涨，四无声中传来的讯息叫祁清和缓缓敛去了脸上外的神。

    思量一二，祁清和垂于顾寄的发中落一吻：“好好养伤，我去理些事。”

    女人的白发半挽着，披散于肩上的那些许随着她的动作而落前，自姑娘的脸庞上挲过去，在顾寄的心尖上骤然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涟漪。

    她听着那近乎于无的脚步声自房中彻底消失，这才垂了垂眸，忍不住撑起侧着朝着门看了看，眉心不觉微蹙，复而自嘲扯了扯角，阖眸倚在了床边。

    虽目眩、疼得厉害，却是波澜未平，再难睡。

    雪域中又一次迎来了兽袭击。

    这一回，仿若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兽中凶兽鬼怪的修为皆在合期以上。

    它们重重奔涌咆哮而来，嘶吼着张大了血盆之、狰狞至扭曲的面目，虎视眈眈地如盯中般睁着竖瞳打量着结界中前来寻求庇护的分外惊慌的修士。

    那是一极为冷血暴的目光，而接来，这些成群的怪一个接着一个地冲撞向堡垒。

    银蓝光芒乍起，泛着散之不去的寒意与杀气，灵光化作剑刃，将这些扑上来的怪尽数抵挡来。

    鲜血溅洒落，染了结界外满地厚重的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