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会因玉言的份发难，可实际上直到回到扬波轩中，都不见妖皇有任何动作。

    遣退了宗中弟，只余素微三人，卫真神倏然冷峻起来，她朝着玉言喝了一声：“跪！”当即从袖中飞了一把飞尺，啪一声打在了玉言的背脊上，将她打了个踉跄。这法历来是训诫弟之用，而卫真也不曾留手，只这一，玉言便痛得倒一凉气，背上则是鲜血淋漓。

    “你是觉得为师欠了你么？”卫真冷冷地望着玉言，沉声，“先前你不敬师，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并未真正罚你，可你现在了什么？”

    玉言咬着，将痛苦的嘶声吞了去。她定定地望着卫真，眸光幽沉：“师尊这是对我失望了吗？”

    卫真淡声应：“教不严，师之惰。此事我也有责任，今日之事，要教你记住，别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得，如今同对你的客气是我观宗给你的。炼神之，人皆蝼蚁，更何况你才迈筑基期，你如今的本事可不上你的野望！你既是我观宗的弟，那不你如何，你都要以观宗为先。观宗与妖皇合，而你与那余孽谋，的就是叛宗的事。你若是不认同这，自然可离开我观宗。”

    “第二件事——”卫真语气倏然一顿，视线扫过了噤声不语的素微和清声二人，她冷冷一笑，“你拜在我蓬玄峰，便是我卫真的徒弟，但也仅仅是徒弟，其他的事，不要奢望，明白么？在我的中，你与素微、清声，都没什么不同！”

    玉言不在意观宗的利益，既然师尊要她依宗门利益为先，那她也可以到。只是后面一番话——就先一柄刀刺了她的心脏，将她刓得鲜血淋漓。脑袋嗡嗡震响，玉言控制不住绪，她倏然抬起，那张天真的面孔蒙上了翳，又因愤怒、不甘等多绪杂在一起，而显然有些扭曲。“都一样吗？真的都一样吗！”她的声音陡然间，她的视线灼灼，像是两丛焰火，她，“宗门中人人都师尊偏于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么？”

    “那只是因为你年纪小！”卫真厉声喝，她冷声，“可现在我明白了这，年纪小并不是纵容你的理由。你看看你这段时间的事，如果再纵容去，恐怕你会落万劫不复之地，所以——”

    “所以师尊要罚我吗？”玉言倏然打断了卫真的话，她迫切地望着卫真，脖颈伸，像是要延伸到卫真的跟前。

    “是！”卫真寒声应，“你的罪过，应当在刑章院百罪崖受五十刑鞭！可将你惯成这模样，是我之罪过！此刑我代你受，这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卫真话音一落，那清光湛湛的尺顿时飞起，朝着她自己的脊背狠狠落。

    “师尊——”素微和清声二人都被这变故吓了一，再也不敢站着，纷纷跪在了地上。

    卫真没有接腔，她的神不变，如古井沉寂，只是以灵力控着尺一又一打在后背。扬波轩中，只听得啪啪的清响回。鲜血染红衣裳，一滴一滴落在地面，逐渐汇聚成了一小洼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