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抿了抿，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

    “可是什么？”

    “风志上记载商城乃五城……之最。”

    素微的声音时轻时重，卫真没有听清。大徒儿少有这副扭支吾的作态，她狐疑地地望了素微一，疑惑：“什么？”

    素微抿，她呼了一气，像是了什么决断，地说：“声乐倍胜于他城！”

    卫真：“……”她还以为商城有什么特殊的。打量着素微，卫真暗想，书中不是说她是冷冰冰的剑机人，除了法与财宝，便无一事在意么？她没将绪展现在脸上，只是用平日里说话的吻：“你的心不静。”

    卫真的语气其实还算得上温和，并没有责备之意。素微的面颊忽地赤红起来，如火倒卷。笼在了袖中的手在打颤，她曲起指尖，勾勒着几缕空气，仿佛如此能够降周的温度。她不敢看卫真的神，低惭愧：“师尊教训得是。”

    修之人是远离尘世的，可素微的表现显然是像落了凡尘。所谓的“词艳曲”，卫真浑然不放在心上，毕竟她所知晓的事比这过分多了。觑了素微一，卫真抬手落在她的肩上以作安抚，哪想到素微的反应极大，像是……如避蛇蝎？

    这四个字浮上心间，卫真幽幽地望着素微，顿时产生了几分不痛快。“你若是真的不愿，便不过商城了。”卫真不咸不淡地开。

    素微的理智回笼，她偷觑了卫真一，总不能现在把肩膀凑过去让师尊拍一拍吧？这件事除了揭过，也没有补救的法了。她素来不喜与人亲近，但是冥冥之中却有一弦将她与师尊拉近，化作了盘桓在脑海中的那些“迫不得已”的亲昵。素微舒了一气，她敛眉：“弟没有不愿商城。”

    卫真这回沉默的时间有久，半晌后才了，：“那就走吧。”

    直到了城之后，卫真才知晓素微所说并非虚言。

    两人气质卓然不类尘世中人，明者看她们是修士，绝对会退避三舍，然而到了这商城中，一个个如狼似虎，不分男女，掷果、掷绢都算是好的，更有甚者，大胆放浪地直接往她们上贴，只不过尚未靠近，便被素微用灵力震在一边。

    这别说是素微，连卫真的脸都不大好看。

    忽然间，一尖叫声响起。一个年轻的郎君上衣衫破碎，浑是血，自那陋巷中奔了来，在他的后跟着数人——不分男女。他的求救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城中的人都像是疯了一般，朝着他追去，直到这年轻郎君直地倒地不起。

    这一切在猝然间发生，卫真和素微二人本来不及什么，城中人的禽兽行让人骨悚然。师徒两面面相觑一阵，卫真最先开：“书上记载的是这样的风俗？”

    “不是的。”素微摇，她失神地望着卫真，有些贸然地伸手取了落于她鬓间的桃，愕然，“这是什么时节？怎么会有桃？！”漫天的桃飞扬，整座城中笼罩着一片绯，像是那铺天盖地的血海。

    卫真无暇在意素微那仍旧悬在自己侧的手，她的双眸中了一线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