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皎皎倏然回眸望着他，询问：“此离无稽山多远？”

    厉闻言沉默了。不到百里之地，乃是无稽山围，在妖兽攻击法坛的那一刻他们就像宗门发求救了，可随着弟战死的战死、逃跑的逃跑，无稽山始终没有动静。难宗门没有可以施加援手的元婴老了么？不是的，只是他们不在意这座基本是凡人的城池，只是他们之中没有值得宗门垂怜的，他们只是寄在无稽山的蝼蚁，死生皆是自己的命！

    “皎皎，我好恨啊！”厉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他抬起望向了那片浩瀚的蓝天，始终密布在的云已经褪去了，但是他的心仍旧没能够得到痛快和自由。他看见同门倒在他的前方，他也看见无数相识的人狼狈而逃，他听见了满城的哭声，却说不一句话来安。他们修的是什么？为什么找不到前方的路。

    “厉师弟，不要恨。”商皎皎倏然转看着厉，认真地开。

    厉没有应声，他甚至没有看向商皎皎，而是直愣愣地望向了前方不远的影。“卫、卫——”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商皎皎眉一皱，不明白厉的心绪。片刻后她一回，便撞上了卫真那双满凄凉的视线，她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我还是来晚了，是么？”卫真望着商皎皎和厉二人，苦涩地开。

    商皎皎的神倏然变冷，她不动声地往后退了一步，淡声：“既然走了，为什么要回来？”她的语调中，那熟悉的亲昵已经不在，只余一派疏离和冷然。

    卫真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商皎皎他们该恨的，毕竟她是个临阵脱逃的小人。卫真没有解释的心思，她只是地叹了一气。如果可以她自然愿意与旧友同行，可现在，她就是危机本。

    等到卫真转离去之后，厉眉一皱，不满：“她这是什么意思？”

    商皎皎摇了摇。

    不过在一个时辰后，他们望着张贴在残损城墙上的布告，似乎找到了答案。布告上落着无稽山山主的法印，其上述卫真的各大罪过，并将之列为通缉之人，只要将她押回到无稽山，就赐书和丹药。

    商皎皎扯了扯嘴角，只觉得一切像是梦那般荒唐。

    “卫师在山门中怠惰不知事，几不与同门历练……真是可笑啊。”

    厉笃定：“定然有隐。”他们也没有疑惑太久，虽然不打算回到无稽山了，可在山门中还是有结的同门，他们的消息灵通，真真假假的掺和在了一起。不过在商皎皎二人的连猜带蒙，用那破碎的消息逐渐勾勒了一个旁人没有去想过的真相——山主要取卫真的无瑕金丹！

    卫真早知自己不会被无稽山所容，为了金丹，陆不一定会派人来追杀她。可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卫真了啊……不怎么说，卫真为了避免与人起冲突，选择了隐姓埋名，避开人来人往的城池，而在一些村庄的外围斩杀妖。

    宁静的小村里。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可一双睛却乌黑明亮的小女童正望着卫真摊开了手心。她的掌中是一枚脏兮兮的铜板，不知她从哪里来的。

    卫真在这个村停了有段时间了，周边的妖被她杀得一二净，原本被妖侵袭的村已经恢复了平静。可当恐怖消散之后，村庄中的吵闹和恶意却是自而生。时不时发生的骂战让卫真对此颇为厌恶和不喜。

    这个时候她打算离开了。

    “这个给你，你能带我走吗？”小女孩抿着，可怜兮兮地开。

    卫真没有说话。

    “你这死丫跑哪儿去了？还不赶去活？”

    “那臭丫真是没用！她那死鬼爹娘倒是一走了之，给我们留了一个拖油瓶。老迟早要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