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欣喜，快步走到了卫真跟前，恭谨地行了一礼：“弟见过师尊。”

    卫真垂眸望着素微，淡声：“我在飞升上界之时经历了一场恶战，我之过往借作烟消云散。既然想不起，就不必寻。你我之间便算是有师徒意，行到了如此地步，也算是缘尽了。”

    素微面一白，纵然她猜测过如此可能，可心中还是抱着一微弱的希冀：可能只是人前如此呢？待到人后便不需隐瞒了。然而此刻卫真平静的话语打破了她的期待，让她再度陷绝望的泥潭之中。师尊早知自己失去了记忆，但是她目光中只有未来的大，她并不想去找回过去。为何？是过往的一切不值得她惦念么？人世百劫，这让她痛苦么？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卫真拂了拂袖，避开了素微的视线。那眸中烈的压在了她的上，不断地在她平静的心湖中开涟漪。说是师徒缘尽，可卫真比谁都清楚，因那缚罪枷锁在，她们之间的因果难消。

    “为何救我？”素微垂眸，声音发颤。

    卫真：“你不想死。”顿了顿，她又，“再者因果尚在，我需替你承劫。”

    很平淡的语气，仿佛说一件微不足的小事。是了，于玄仙而言，救一个天仙，是小事。素微的双肩颤动着，良久之后，她的绪平静了来，她地盯着卫真，：“是我让友你为难了。”这句话似是自牙中挤，又字字血。

    卫真眸光闪了闪，她慢吞吞：“也不算为难。”她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对识海中的缚罪枷锁、对素微都没有恶和排斥，她乐亦如此，此即是她的本心。“你是恶堕，天地不容，就留在我微山吧。”

    素微敛眸：“我会给微山带来灾厄。我不愿牵累微山。”

    卫真皱眉不满：“难你离开微山便不会牵累我了吗？”她走上大之限，又斩一法，已然成为旁人中刺。她救素微之举，更是将自推到了风尖浪，不她是不是真的与素微有关系，那都是逃不开的。那些人要杀她，那她就杀那些人。现素微留在微山场，反而比外界更为安全。

    直白的话语刺激着素微的绪，愤怒、悲凉、无奈……重重念织在一起，素微行的镇定又被重新打散，她看着“云淡风轻”的卫真，只觉得她比往日更加难碰。呼了一气，她凄然问：“那恩师愿意将弟重新收门墙么？”

    卫真不明白素微的执著。诚然，她可以自蝉金真人知晓自己过去的事，可自己真识被蒙蔽，何异于走观看别人的一生？前的人是她的弟，可又不是她的弟。

    在听到素微接来的一句“师尊为何如此无”的指控时，卫真倏然展颜一笑，她不再避开素微的视线，而是正面与之相迎，仿佛要借着那双眸望透她的心。她伸手理了理衣袖，慢悠悠：“你当真想与我师徒么？”没等素微回答，她又，“还是因为你在害怕，你怕师徒之外，便无任何系，如此更不能一步？”

    素微的瞳孔骤然一缩，她往后跌退了数步。而卫真则是笑着欺近，凑到了素微的耳畔低语：“你在畏惧什么？”素微的面一阵红一阵白，过去的那句“荒唐”又与此刻的话语掺杂在一起，不住地在脑海中盘旋回。她地攥了袖，死咬着，眸中似是蒙着一层淡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