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微：“弟不想解脱。”

    卫真蹙了蹙眉，她轻叹了一气，望着素微的中多了几分无奈。她知素微会如此选择，不过她已经想好了说辞。她：“玄天正规正天地之序，你之誓未斩，而我的誓则是承负众生，众生不得解脱，我也永远不得解脱。你之罪业因我而负，你便是我之途避不开的一关。若不能使你解脱，我如何释众生，成果？”

    素微抿了抿，照这番话，她若不从，便会成为师尊途上的阻碍。不真假，她推辞的话是不能够再说了。她低着跟在了卫真的后，直到了一座之中，才倏然间止步。此是妖为她们安排的，四面都是阵法，旁人不可擅。素微一抬眸，便见卫真已经盘坐在了榻上，双眸注视着自己。

    “弟要如何？”她轻声开。

    卫真：“你过来，坐到我的对面。”等素微逐渐地靠近了这张床榻，她又，“我要你的识海。”修士的识海是极为重要之地，不可轻易。当初卫真的识海便是被青帝之女闯，几乎到了崩毁的境地，最后识海平复之后，却又失去了不少真识。

    素微一怔，她恍惚地坐在了石榻，一抬眸便对上了卫真沉如墨、幽邃似星空的双眸。她张了张嘴，有很多的话语尚未，就被一个瞧不见的漩涡吞噬。卫真倏然贴近了素微，她轻轻地说了一声“闭”，便将前额与素微的额相抵。

    卫真的神识化作了一星光飞向了素微的识海，恍惚中察觉此路途犹为熟，似是曾经来过。

    那的素微虽然已经好了准备，可到底是识海要地，再那一团灵光挤识海之门的时候，浑不由震颤起来。她早已经消杀罪，但因负业而行，识海之中也不再是天地清正的模样，而是极致的黑与红纠缠在一起，唯有一神识是其中唯一的明亮、纯净泽。她的修为不如卫真，神识自然也不如她的盛大明亮，在那团星光卷来的时候，她只能够被动地承受。神识意识想要逃开，而识海之中的暗也逐渐地涌动了起来。可不她逃向了哪一，都无法避开那星光，直至被其纠缠着，直至双方密不可分。蛰伏在识海之中、早已经被降服的业力似是辨不双方的区别，此刻也如同一般朝着那团明净的光芒涌去。

    在卫真的识海中，六法符闪烁着灿金的亮芒，被它们镇压着的黑业莲像是得了养分，茁壮成盛放，然而其始终被一力量压制着，无法挣脱。

    这亿万分之一的生路，便是卫真分自己的一分气机，使得双方神魂合，彻底地难以分割。为玄天正，已过重劫，她有职责在，大不会灭杀她。与其替她承担业罪焚之苦，不如自己直接承受。神魂纠缠，双方气机相连，可趁机将罪业尽数转移到己。

    识海之中神识缠，其带来的颤栗觉过去可怕，使得素微的呼不断加重，她手脚发，本无法维持打坐，整个人倾倒在了卫真的上。她地拽住了卫真的衣襟，像是抓住了一稻草，角渗了泪意，说不到底是快还是苦痛。直到那团始终包裹着她神识的星光松开，她才找到了一丝息之机。

    卫真轻笑了一声，她：“如此才算罪业同担，与其束缚，不如承负。”

    素微没有说话，她的思绪像是一团团絮，自则如涸泽之鱼，大大地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淌，沾了卫真的衣襟。那颤栗还残留在指尖，印刻在神魂。

    “师、师尊——”素微的声音在打颤。

    “嗯？”

    卫真的尾音有些沙哑，似是一羽扫在心间，素微打了个哆嗦，埋首在卫真的怀中，不再说话。

    “天地不容，那又如何？日后你只往前走便是。”卫真又，她的双眸幽邃，似是日月星辰皆藏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