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钱，你有吗？”

    博朗抬对等得不耐烦的裘世焕傻笑一声，又低跟江彧窃窃私语。

    “这个没有。是真没有。”江彧有些好奇，“你要钱什么？”

    “还不是那小利贷烦人？”博朗不满地咂，“再这样去，我肾都要透支了。总得想办法跑路才行。”

    “行，要不我先祝你万事顺利？”

    博朗拿手肘了江彧的腰窝。

    “忘了你上次祷告的那个军火商第二天在大街上被车撞死了？Mr.江的祝福，再实诚我都不敢收。对了，倒是给句准话呀，裘大少爷是不是真看上你了？”

    “……行了，还八卦？”江彧一把打博朗手里的烟，眉又起了褶，“工作时间跑到外面烟？我看你也是想被炒鱿鱼了。”

    ***

    江彧的工作空间是完全独立的一个单间，平时连博朗都没有机会来打扰。

    关上门以后，气氛就跟封在铁罐里一样压抑。

    房间里只有一个画架，几张矮凳，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剩，一艺术气息都没有。

    这让裘世焕的耐心然无存。

    所以两人一在画架前坐，他就忍不住掀起了上面罩着的画布。

    他盯着颜料涸的痕迹。

    “《睡狮》的赝品？”

    “是的，有客需要。”江彧开始调，“是这个月的大单。要是客满意，能拿到的提成可不少——你不是说不理我了吗？”

    裘世焕立气呼呼地瞪了过来。

    “是啊！”

    江彧被他逗乐了。

    “别生气了，一个布丁而已，等发了工资给你买好几个。”

    “真的吗？”蓝睛一眨一眨，手掌撑着凳边缘，前摇后晃，“不欺负我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谁欺负谁啊。”江彧招架不住对方望过来的神，憋笑憋得肚都痛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太爷，倒是你啊，成天没一句像样的真话。”

    “——那我不，大叔是最好的大叔。”

    裘世焕压不理睬他前半句，直接张开双臂，扑他怀里左右蹭。

    “不生气了？”

    江彧被迫抱着他，手心扎着一团密蜷曲的金发。

    “暂时的。”

    “行，暂时的。小朋友，我要专心工作了啊。可不能来打扰。”

    裘世焕吐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