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难形容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发的味，嗅觉在这之中有些失去了方向。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你终于大些了，小朋友。”

    此刻，一黑影也从四面八方游来，或在聚集，或在贴两边的玻璃晃动。

    江彧本来不以为意。

    可抬一看，呼差停滞。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围上来的海豚群正舒展着，各个双圆睁，好奇地盯着他们。

    喙贴着玻璃表面，随着履带的移动一刻不停地前。拥抱的姿势确实太过亲密，宛如俯接吻。

    好在这一刻，裘世焕袋里的手机响了。

    江彧连忙放开他，向后让开一段距离。海豚们有样学样地互相碰喙，见人类不再有一步动作，遗憾地摆尾离去。

    江彧背过，接过裘世焕手里的咖啡，好整以暇地喝了一。

    而后者垂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串号码，抬手摸了一耳朵。

    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爸爸。”

    【……开免提。】

    第48章

    江彧第一时间就听见了，听见那个直到今天，还是能像生了锈的铁钩一样，将他的心脏完完全全的从腔掏来的人。

    “裘昂？”

    他不敢置信地回过，看着裘世焕。

    一条黑鲨恰从游过，它带的影将两人包裹其间。

    江彧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他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你在和他联系吗？”

    裘世焕没有说话，顺从地打开了免提。

    接着，向来压迫十足的男声，狠狠地攥住了江彧的呼。

    【我一直很想见你一面，江先生。】

    江彧甚至能想象到听筒背后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他的西装面料是常人想象不的昂贵，连一褶皱都没有。

    十指叠，垫在，仿佛谈判的上位者一般稳胜券。

    一直以来，裘昂都以英形象现在公众视野。

    但这个西装与绅士风度背后的男人不择手段地谋害了多少人？

    江彧甚至无法用数字估计。

    而现在，他和这个毫无良知的刽手，居然只隔着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