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孩气的报复罢了。”他无奈地摇摇，“那张画会让我想起一些事，世焕在警告我，警告我他永远不会忘记。”

    “忘记什么。”

    律师没有回答。

    “你寄过来的油画不同，它并不是单纯的艺术鉴赏品，就连笔画里都充斥着。我意识到世焕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再任人摆布，也不再需要我。”

    江彧本想询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个问题背后的酸涩他仍需消化一段时间。

    “——？”

    “你并不是在注视一个只有金钱关系的委托人，或者欣赏一古典的，在我看来，那张画不只是某事的再现——你是在创造自己的缪斯。看到那只有才能挥洒来的笔时，我很想问你，江先生，你他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有好奇。”久屋没有继续追问，“你明知和那孩在一起会招致厄运，只要丢他，只要把男孩给他心急如焚的父亲——你不止能全而退，你将从中牟利，那利益远超你的想象。江先生，你为什么不这么？”

    江彧牢牢地盯着他，答非所问。

    “……所以你丢他了？”

    久屋明白过来前的病人正试图透过自己的语言过去的缩影。

    他只能略显尴尬地笑了一声，生地转移话题。

    “早些休息吧，江先生。我还有一些事要理，先告辞了。”

    “你结婚了吗？”

    就在他即将转离去之际，江彧忽然叫住他。

    久屋无言地回过，向警官展示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二婚。”

    “因为什么原因离婚？”

    “这不重要。”有关这个问题的细枝末节，久屋避而不谈，他只是给了一个较为笼统的说法，“可能是厌倦了彼此，可能也想找寻新生活。总而言之，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说得也对啊。久屋律师，关于你的私事，我确实无权指责。但既然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就有回答的必要。”

    江彧随手捻起手边的一绺金发，在指尖攥成细细的一缕。

    “山上的路确实泥泞难行，有时候，光是路上的石就能磨破鞋底。只要丢包袱，这坎很快便会迎刃而解。可有的时候，你要丢的不是包袱，而是你决心相伴一生的人。”

    久屋地看了他一，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就如你所说，缪斯，，随便什么吧。但，总是要受之酷刑。”

    ***

    沙地上的孩们随撒，在掉了一颗牙的小男孩率领他们徒手刨开沙坑，堆起一座又一座不成形的沙堡，然后摧毁它们。

    男孩们奔向梯，从轨起一路呼着落来。

    球到了脚边。

    江彧骑跨在低矮的摇摇木上，这是紫独角兽，唯独睛的分有些掉漆。

    而在他的右手边，看不清面容的小男孩正骑着黑兔，前摇后晃。

    那孩正专心致志吃着一快要化的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