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的表瞬间松动了，笑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看着这一幕，我突然觉好落寞，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搞一只狗来养很容易，但是或许我要的不是一只狗而是有谁愿意摸摸我。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慌地站起来，在厨房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最后拿了一瓶酒和两只玻璃杯，把杯放在茶几上，各倒了半杯，一杯推过去给他。

    亨特看了我一，抿嘴笑了一，小声说谢谢，然后仰把那半杯酒一饮而尽。他可能不太会喝酒，脸很快地从惨白蒸成了微微的酡红。我想笑他一又笑不来，我总觉得他这脸似曾相识，考虑到我跟他本不怎么碰面，嗯，总之那不是我愿意仔细回忆的细节。

    我转看着他的画，那副被他抱在怀里、现在斜靠着茶几的画。

    画上是半颗化在海面上的夕，成群的鱼啄着余晖，画纸了，画中的海浪变成真正而褶皱的海浪，伸手碰一就会给指腹抹上海洋的颜。

    “这画的是什么？”我问。

    “是钱，”他说，“是虚荣。”

    然后他就向后仰倒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睛，嘟嘟囔囔地说：“送给你吧。”

    “我不要。”我说。

    他突然又坐起来，睁开睛，定定地看着我，好像在发呆，又好像透过我看我后的某样东西。然后他笑着摇摇，倒回去闭上睛，呼逐渐均匀了。小羊抬起四闻闻，嗅到了睡眠的空气，于是团成一团，在地上睡了来。

    窗外的雨声没有停歇。

    我一一地喝酒，看着这两个被我收留的家伙，觉真是太奇怪了。什么时候我变成这样的好人了？我仔细地打量着亨特，这个在我沙发上的尔兰大个儿，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掐死他。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非常，而指甲修得很短。这只手是用来画画的，但在拿画笔之外……我把他的手捞起来，和我的手比在一起。他的手比我更大、看起来更有力，所以我才没法反抗。光是这个念就让我微微颤栗。

    突然，那只手反握住我。我吓了一大，想把它甩开，却被猛地一拽，我挨过去，正对上亨特的绿睛。

    ……

    老地方

    我有很多话可以骂他，又觉得好像没什么立场这样。我完全没想起来明明作为一个讨厌的邻居的时候我什么都敢说，现在反而胆怯起来。

    最后，我问他：“你会修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