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地散散心，并且写信通知亲戚自己要去疗养旅游，理由也很正当，这样对心都有好。

    “你会和我一起去吗？”他问。

    “我会的。”

    “那么，”他犹豫了一，“要不要在信里写上你的名字呢？”

    “你的亲戚都不认识我，要解释我是谁也很麻烦；而且侄侄女们还会担心你会不会受人欺骗，”我说，“别让他们把你当成小婴儿了，先生。你有权自己决定去哪里和说什么，通知他们只是礼貌而已。”

    他听了以为然。

    我预计他的亲戚收到信后会和他通讯一两次，这信件还是本人来回复比较保险。不意外的话，一次见面我就可以杀了他了。

    回去的路上，我从袋里掏小笔记本，记路上偶然注意到的那些陌生门牌，这也是我最近养成的习惯。我记录了很多很多地址，在店里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拿信纸来，写匿名信件寄去，同时留对面街古董店前没有上锁的邮箱作为收信地址。到目前为止，前后寄了大概六封信，没有收到一回音。我不知是不是我说话太无趣了？我只是想要一个朋友而已。

    盒里的纸条越来越少。

    说真的，我不知为什么我了这么多，西里安的态度却始终一成不变。他很快适应了现在的况，从一开始只是质疑，到现在告诉我“我们其实不需要那么多尸”……他又一次变成了那个能决定现在应该怎么的人。这句话影响了我的行动，而且使我耿耿于怀。这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吗？他会离开我吗？我也不想搞得好像人生里就只剩不的这些破事，我就是没法控制自己不在乎。有时候我们才停车我就迫他和我，尽密闭空间里充斥着尸的怪味，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起来。变成了一……证明，一试图确认什么的方式，糟糕的是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得到确认，所以怎么要都不够。有时候我把自己伤了，或者跨坐在他上，毫无预兆地过呼发作，不上气的翻着白的丑态。他用手笼住我的鼻，我的脸上一片，涕泪混合着耳鸣。“你我吗？”我问他。

    你真可怜，苏伊。他只会这么说。他会松开手，轻轻拨开我被汗打的发。非常、非常短暂的一晃之间，我的脸靠在他的掌心，睑低垂，从濒死的间隙里看见西里安了迷恋的神。

    就在那一瞬间，过去和现在轰然并至。我想起了他最初见到我的漠然和后来为我理伤时反常的温柔，就像我之前早已发觉但不愿意承认的那样，西里安无所谓我是谁，说到底，他只是喜我虚弱的、伤痕累累的模样而已。从某程度上来说，他和布彻尔是一样的。

    **

    又一个普通的午，天很沉，接着降瓢泼大雨。我坐在柜台上，透过玻璃看着街上狼狈躲雨的行人，上镜，写信，低着，鼻尖离信纸很近，镜几乎从鼻梁上落来。

    亲的陌生人：

    今天雨了，你喜雨吗？我喜坐在屋里听雨。雨得这么大，送葬队还在缓缓前行……屋里门窗闭，只能听见很微弱很渺远的号声，而且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旋律，我只有在听的时候才能回忆起来。

    “噢，苏伊。”一个声音伴随着推开玻璃门的风铃声响起来，一个属于老太太的声音。“看看你，可怜的孩。为什么这么悲伤啊。”

    “什么？没有这回事。”我扶了扶镜，把报纸翻到一个版面，娱乐新闻和赛。我喜这个，尽我一看到赛就想起探的事。

    “是吗？”

    她说，声音很低、很温和，近乎哀悼，“你大概是病了吧，医生。”

    我病了吗？我看着那张报纸，上面的字都变成糊糊的一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