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突然病了，”他说，“你现在手还经常发抖吗？”

    噢，我不想他提起这个。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我有什么问题的讨论，而且，尤其是布彻尔……虽然现在很可能已经晚了，我希望我在他里的看起来能更好一些，哪怕不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形象。

    “你想要我吗？”我忽然问他。

    布彻尔愣了一。这大概是一个他完全没料到的问题，但是他回答得很快。

    “不，”他说，“你烧得很厉害。”然后他就推门去上学了。现在是清晨，时间还很早。在他走后，我仍然到一极为烈的羞耻，如果不是我浑酸痛、动弹不得的话，我就会打开窗然后去。我被拒绝了。尽理智上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却还是难以接受。满怀耻辱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努力地床去，然后又剥了一片止痛药吃，以防我痛。

    吞去的药片起效很快，接来的时间就几乎全在昏睡里度过。到第二天中午，我终于退了烧，觉有虚弱，但总的来说还不错，于是我赶去芝加哥，向我的一个主顾解释为什么在约定好的时间里我没有现；除此之外还和我的伙计大吵了一架。

    “以后再也不要把东西卖给赊账的人了，”我说，“否则你就替我去。”

    **

    等到我找到时间去西里安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我记得那是一个礼拜日，当天早上，我路过邮筒，将准备寄给匿名朋友的信投了去，而且就在这一天，我和布彻尔起了一争执。

    当时我们在厨房吃早饭，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的事，于是对布彻尔说起探葬那天，有人砸破了我家玻璃，把乌鸦扔来的事。

    “我还换了一块玻璃，”我说，“那时候你不在家。”

    “什么？”他说，“厨房的玻璃都是旧的。”为什么在这小事上也要质疑我呢？我于是和他争论起来。然后我们各持己见，去看了厨房的玻璃，每一块的脏污程度都差不多。一块新玻璃是不会这么不净的。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忽然大为光火。

    “你是想说我现了幻觉吗，布彻尔？”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澄清得很快。可是我却觉到，他是因为妥协才这么说的。

    我觉有一郁闷，怀着这沉郁的心完了手的事，然后前往西里安家。我敲了一次门，没人应门，所以我不得不更重一些，又敲了一次。过了一会儿，西里安来开了门，他穿着一件很陈旧的米围裙，上脏兮兮的。

    “这是在搞什么？”我走屋，发现他竟然在和我们的人质一起木雕。餐桌被征用为工作台，上面原有的空瓶和烛台都移到了柜上，桌布也掉了，光秃秃的桌面上散着很多工、小的木块，和大片木屑粉尘。

    “看来你们俩相得洽。”我从桌上拈起了一个木小狗，很糙但又活灵活现的一个小玩意。安迪说这是西里安的。我都不知西里安还有这个手艺。“我错过了什么？”我问。

    “苏伊，你木雕可能会很危险。”西里安说。我想他是在给我解释为什么从来没邀请我这些吧。为什么他觉得我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