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又一次把枪朝向他。

    他听得瞠目结，似乎不敢相信残酷的真话会这样赤地铺开在他面前，一时间惊骇盖过了所有别的绪。我再一次举枪指着安迪，他像羔羊一样沉默地望着我，他的命变得和我手中枪的重量一样轻。咔嗒。什么也没有发生。咔嗒。

    安迪几乎已经对我的到习惯了。最后一次推开门，我端着两杯咖啡，把咖啡推过去，推到他跟前。他一时没有喝，我只好反复向他说明我没有毒，不知为何那一刻我那么想得到他的信任，明明刚刚还试图伤害他。

    我坐得远了一，让绳把他束缚在原地。

    “你想喝杯咖啡吗？”我问。

    当我的指勾上扳机，西里安微微睁大了睛。

    到了某一个瞬间，安迪似乎突然彻底崩溃了，不再防御、惊叫，而是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要攻击我。这好像还是我一次见到安迪这怒火中烧的表，我手臂上那个他留的牙印还红着，我毫不怀疑，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冲上来咬我。

    我去煮了一壶咖啡，期间浴室里一动静都没有，我心里惶惶不安，总觉得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安迪已经逃走了，于是忽然就抛架在火上的咖啡壶，跑去看他，结果把咖啡完全煮坏了。蒸得太，变得好像意大利人的味，兑上冷后尝起来变得更酸，泛着焦味，好像刷锅。

    “不，不，别这样，苏伊，你不会想这么的，”他说，语速前所未有地快，“你很有可能打烂自己的脸却还活着，不是吗，医生？你知有这可能。你真的想要这结果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接着好像又一次生气起来：“你的意思是你在开玩笑吗？”

    “你疯了！”西里安说。

    “你刚刚真吓坏了。”我说。

    过了一会儿，我问。

    “我疯了吗？”而此时，我调转了枪，只是这一次我张开嘴，把枪自己的嘴里。

    “啊，你很幸运。”我说。

    西里安破门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安迪的脚踝和拴在一起，脸上是一木然的神游天外的表。我们的咖啡就放在地上，枪在我的手里。注意到他的视线，我意识把枪握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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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着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着开始不顾一切地大声咒骂我，直到我把枪移到自己的太。一瞬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一只盯着灯光的动一样，嘴型停留在一个想说“不”的位置。我扣扳机。我也还活着。

    咔嗒，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的后是镜，但我当时其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半晌，说：“想。”

    “……对不起，”安迪说，“被枪指着我就说不话来。逃跑，呃……那事不会再发生了，我发誓。”

    “不，我是在捉你，”我说，“没有为什么，你会被怎样对待，只取决于我的心。像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尽这样，你还是想活着吗？”

    在浴室里喝咖啡真是够奇怪的，尤其当安迪上还弥漫着一已经冷了的氨的臭味。我有反胃，把咖啡倒桶里。

    这一次他大声尖叫起来，闭上睛，胡所有无意义的自保的举动。咔嗒。安迪随着这一声突然电般搐了一，散发一味。随后他羞耻得哭了起来，反复哀求、歉，问我他是否错了什么；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那时候我已经完全陷一冷漠的自我当中，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我说，把保险栓拉开，发咔嗒一声响，“这不是惩罚，安迪，你不如当作我和你玩个游戏。这把手枪有六个弹槽，但只有一颗弹，只要我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死了，游戏就会结束，很简单。”我说着，双手毫无逻辑地跟着比划，意外地到很兴奋，看着他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好像我真能决定什么一样。

    几之后，我们都不说话了，每次开枪之间的停顿也越来越，仿佛都对死亡的迟到到有些困惑。

    我转动转，手指勾住扳机。安迪盯着我的动作，拼命地往后缩，似乎想要把自己蜷在角落里，他一会儿捂住一会儿又放，嘴里发微弱的哀求。“别这样，苏伊，求求你……”他说，我没等他说完就朝他开了一枪。

    是的，他说的是真的。我犹豫了起来，同时他像靠近猛兽那样试探着一步一步接近我。我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用一近乎迷恋的神，任由他握住我的手，先是把手心轻轻覆在我的手腕上，然后用手指圈住，握。他把枪缓缓从我嘴里了来，随后再从我的脸前一寸一寸地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