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很害怕。”

    “你还记得佩特拉吗？”我说，“我也很害怕，宝贝。”

    布彻尔的脸很苍白。风从半开的车窗里来，把他的黑发起，挡在脸上，我看不见他的神。

    车开到半路，他问：“这是往哪里的路？”

    “神病院。”

    我说，布彻尔不可置信地转过来看我，然后他就会发现我没有在开玩笑。

    他的瞳孔缩小，显惊恐的样，“不可能，我的天，你不能……”他解开了安全带，似乎想车，而我把油门踩到底——这时候车只有死路一条。他握住车门把的手了又，最终还是没有那胆量，只好带着哭腔的声音叫我的名字。苏伊，他说，爸爸，求求你……

    很快我们就到了。他在医院的墙外，怎么也不肯去，踢打喊叫，狠狠甩脱了我的手要往外跑，没跑多远，就有闻声而来的大的护士追上他，把布彻尔倒在地，我急急忙忙地赶过去，用颤抖的声音求他们别这么鲁，其中有个护士抬看着我，挤了一个笑容：“这是必要的手段，对您和他都好。”然后他们就这样像对待犯人似的把布彻尔绑了医院里。

    “呃，这里没有您的名字。您没有预约吗？”

    前台的护士问我。

    “是的，抱歉。”我说。

    旁边抓着布彻尔的护士面面相觑，一时有不知所措。原来他们说误以为我是另一个早有预约的某先生，才手那么快。此时况变得有尴尬，但还可以补救，我现场预约了医生，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医生就现了。

    他从窗那里看到了布彻尔“激烈的举动”，布彻尔的喊叫和突然逃跑的行为让他很确信这个可怜的孩需要治疗，几乎没什么犹豫地了诊断。一直到这时我都还有机会带着布彻尔转就走，可我没有。我甚至替布彻尔办好了住院手续，布彻尔又开始不可置信地叫我的名字，像一只被陷阱困住的小动那样哀嚎。

    护士们控制住他后，医生给他打了镇静剂，我别过，不愿看布彻尔死死盯着我的睛，和他缓缓去的样。我正想要说些什么，医生摘镜用衣角了，再架回鼻梁上：“都是特殊的手段，先生，等他过了发病的时间，就不会再采取这么严格的措施。”

    我的嘴角动了一，心里有个声音大喊着：你他妈才有病，布彻尔一问题也没有！而我最终却没有这样说，甚至还谢了他，因为我是突然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