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鹦鹉乃是岭南、趾一带送来的贡品，难以捕捉，独得了这么一两只，谢思霄见老太太喜便私自扣了来作为生辰礼。

    清宁想着就到了翠蕤院。翠蕤院是老太太居住的场所，宽敞而富贵，雕栏画栋，自有一番气度，最为奇特的是廊挂着各各样颜斑斓的鸟儿，有画眉、黄鹂、百灵、鹦鹉等等，叽叽喳喳，扰得人痛。

    那聪明的鹦鹉便学，“老太太，老太太。”引得廊丫都笑了。

    老太太是谢太公原，为谢太公育有三一女，三分别是谢思霄，谢思远和谢思宁，女儿在幼年去世，于是把为庶女的谢韫娘过继到自己膝。老太太年轻时战功彪炳，敢持着扫帚将逛青楼的老太爷打到不敢门，年老后反倒转了，只在佛堂吃斋念佛，在每月重要日让家里孙辈请安。

    太当然不肯依从，清宁把他抢回来之后就将他关在闺房里饿了三日夜，后来放人还是里太妃娘娘说的。

    清宁有些疼地劝了一两句，暂时不提。

    韫娘又说，“与人争义气，为了一匹把自家妹打，还不肯认错，非要把事赖在别人上。”

    这会儿的老太太还是十分她的，没有她的纵容清宁也不成上辈那无法无天的。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能是艳福，但对太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折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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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她和第二任夫君的事也算一段孽缘。

    到第二日清晨，清宁稍好一些，正好是给老太太请安的日。

    清宁咬着指甲想了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怎么回事儿。

    清宁多年不见故人，已经恍惚了，看着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恍如隔世一般。

    清宁斜睨她，“这话难不该我来说？”

    崔雪莹睁大睛看她，“那我们还去城外抢人吗？”

    其实她不是故意如此，只是当年她年纪小不懂事，与她玩得好的几个世家女皆是嚣张跋扈之人，她难免沾了恶习，偶尔会过分任。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放得极低，唯恐被旁人听见一样。

    伺候的丫远远看见她们便迎上来，笑语盈盈，“小，大小，老太太念叨你们好久。”

    她记得崔雪莹最是风，当年青楼楚馆里为她争风吃醋的事极其频繁。

    韫娘看她不成样，皱着眉，“她整日里跑走，活脱脱没个姑娘样，也不知以后怎么嫁去。”

    老太太，“不是已经去过歉了？”

    清宁十分惊讶地问，“抢什么人？”

    看韫娘把事全揽在她上，清宁并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有习以为常之。

    崔雪莹见劝不动她，只能叹气，“这就算了，不过钱也了，退也退不了，不如还是让他们抢一次。”

    上辈她第一看见太就被他那容貌迷得神魂颠倒，为了他过不少离谱的事儿，譬如上抢亲，迫他娶她等等。

    第3章

    崔雪莹学着她的语气说话，“就是那位漂亮郎君，姑，我的人已经给你叫好了，埋伏在城外，我们等他车过去就把人抢走，让他给你个压寨夫君。”

    韫娘摇叹气，“这是我押着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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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事已经十分遥远，清宁成年后就已后悔，这时候更加想通，于是玩笑，“我已经厌倦了，他这比茅厕的石还，远不如楼里的公知识趣。”

    老太太让她上了人塌，摸着她胳膊，“生了一场病瘦了许多，幸好也沉稳些了。”

    因韫娘姓谢，老太太担心她不自在，所以正屋人不叫她夫人，只叫大小。

    这人着一张神仙脸，却记仇又睚眦必报，婚后就时常罚她抄书，他上辈直到死还记着这份仇，梦里时不时就要来折腾她。

    清宁和韫娘跟着丫门，屋扑面而来的是淡雅的熏香味，堂屋正中间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上挂一串佛珠，两旁坐了一群年龄老少不一的姑娘媳妇儿，皆面带笑容看着她们。

    崔雪莹吃吃笑起来，“楼里哪个公绊住你的脚？莫非又是那位卖葬父被你好心救的杜公？”

    老太太轻声摇摇，“谢家的女儿怎么会愁嫁不去？你实在多虑。”

    光立在不远，仿佛并未听见她们这窃窃私语。

    她想了想自己年少时的格，走上去挨着老太太坐说，“并没有如何瘦，是老太太心疼我。”

去偷看隔俊俏的郎君，就是去楼里调戏漂亮姑娘，算是正儿八经的闺秀们中最恶痛绝的纨绔弟。

    但时间过太久，清宁不大记得自己与崔雪莹有什么约定，更提不起兴致去那些事，撑着脑袋懒洋洋，“我这些日不大舒服，不若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