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他过分丽。他不止一次从她中看到她为他而动摇，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使用这把利。

    元崇德掩住嘴角一笑意，“不是，只是看别人人作画既有溪，那必然也有垂钓，所以总觉得临溪饮酒少了钓竿不行。”

    而坐在对面的元崇德则怠倦地侧看着窗外皑皑白雪，一只手愉悦挲杯上纹路。他今天穿着极风的宽袖大袍，衣襟飘飘，发用金冠束起，好比寒冬腊月里一支独一无二的白梅，漂亮到不可思议。

    谢玉瑛一直有些沉默，连勉的表面友好也维持不住，车中气氛显得沉闷压抑。

    清宁好奇问，“莫非是效仿太公忘垂钓？”

    侍女走过去把鱼竿拉起来，上面挂了一尾掌大的小鱼，尾是盈盈金，漆黑的珠格外灵动。

    实际上从她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也不过几面之缘。

    清宁心不在焉摇着扇，“这是假装喜梅附庸风雅的人。”

    她不喜清宁, 其一是她不读书，不思取，其二是她看到她的时候, 她总一副风的模样。谢玉瑛厌恶薄的人，不论男女, 更何况一个薄的女嫁人后能有什么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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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也是乐趣。”

    即便不说话，氛围也非常不错。

    清宁被鱼竿的动静惊扰，示意元崇德。

    她一副想说话又不知如何说的样，等车行到一条繁荣小巷时，方，“这也是欣赏梅的人？”

    元崇德指尖敲敲桌，“这小东西是愿者上钩。”

    元崇德用袖拂开一朵不知何时落在他衣襟上的寒梅，撑着温和，“并不是好客，只是宁姑娘对于我来说总归不一样……”

    清宁虽然知他那些小心思，却不可避免被这样的晃了一神。

    他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是吗？”却在认真看过来时很快转变了脸，仿佛刚才的轻浮是幻觉一样。

    清宁又想骂元崇德，他似乎是看见谢玉瑛在场，才故意邀请她去小坐，还表现得和她很亲近似的。

    作为谢家人，从小到大总有人会用各各样的方法靠近她。例如使用小手段再接机英雄救，用小招令她动，但这么多次“意外”元崇德却是唯二两个成功中人之一。

    说完就不再言语，示意侍女给她们斟酒倒茶。

    仿佛是暗示，又仿佛不是，元崇德疏忽变了些脸。

    谢玉瑛很聪明，不难猜他们之间有些不足为外人的事。

    侍女把鱼解放桶里，讶异，“分明没挂鱼饵，怎么骗来一尾鱼？”

    清宁摇摇，“不是菜，就是抓鱼好玩。”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栽倒在这样的陷阱里，所以知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以前她懒得, 现在看见就忍不住多说几句。

    清宁摸摸，“看来我们着实不是一路人。”

    包括专一和专。

    清宁现在已经很能理解他笼络人的手段，但这温柔被识破后对于她来说还是浅薄了些，她闻言笑起来，“只是你好客罢了，虽然萍相逢，又只有几面之缘，但难得见公这般的人。”

    这当然是玩笑话，却唤起清宁一回忆，她想起自己某次饿得不行，用鞭起十来尾鱼吃，又恰逢被困，于是把溪里的鱼祸害得一二净。红烧鱼，双面焦香的煎鱼，烤鱼，炖鱼，煮鱼，把天底吃鱼的法全试了个遍。

    刨去元崇德坐在对面不谈，此时喝一杯酒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小亭四面用薄竹帘挡住风雪，室燃着火炉，酒被煨后散发的淡淡香气漂浮在空气中，与寒梅清冷的气息织在一起。

    清宁疑心他要说什么惊人之语，要张阻止，他却话一转，“姑娘是对我、对……家妹有恩的人，姑娘貌令我折服，但品更让我钦佩，能请姑娘拨冗一起喝一杯薄酒，实在是我之幸。”

    谢玉瑛没听懂，但不妨碍她厌恶这行径。

    把这件事和元崇德说了，元崇德没说什么话，难以理解她的兴趣。

看见宁姑娘，不请姑娘来坐坐又觉得不甘心。”

    喝完一杯酒，清宁和谢玉瑛从小亭来，坐上谢家车。

    她几岁时上山修行，师父德望重，格温和，还教导她许多理，她觉得这些全是女在世间安立命的准则。

    第39章 ·

    元崇德不说话了，看起来实在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