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唯恐他亲自上手教她，推拒，“已会了。”

    施云台仿佛有遗憾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就罢了。”

    施云台格里的古怪执拗时常暴，清宁被他盯得不自在，于是假装已学到十成十，在女间游刃有余如鱼得。等一次又一次，假话就成了真话，谢少连丛天生擅逗姑娘的谣言也就穿了去。

    此时这位青哥温柔小意地端茶喂酒，清宁不意想到这些事，一时心跌宕。

    施云台仿佛看穿她所想，笑问，“莫非又不知怎么喝酒作乐了？不如我教教你。”

    清宁自然不肯在大广众丢脸。

    施云台笑了，“太殿是个温柔的人，大概也是个合适的如意郎君。”

    清宁不知为何他主动提起这件事，遂放酒杯听他说话。

    施云台就把事缓缓来，和她所了解的一般无二，大抵是两人在朝堂上有些约定，既无逾矩也无过分之。只是………

    “我请他多照看自己母后，你猜他怎么说？”

    清宁微微一笑。

    施云台也笑起来，“他仿佛觉得有趣，或许该来招惹你，比规规矩矩划算多了。”

    清宁还是不动声。

    这些事应当是上辈就发生过的，元崇德一开始就试图利用她份得到些什么。如果她没猜到，乍然听到施云台说这些话必然难受，但当她没有太多期望以后，就发现其实这件事已经并不那么让她伤心。

    她盯着楼熙攘的人群，“我也觉得他十分有趣。”

    施云台着扇的手指了。

    清宁回转看他，“亦想招惹他，或许比现在有利可图多了，大概这便是心有灵犀吧。”

    席间沉默了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青哥打破安静，笑盈盈，“待会儿楼里有姑娘弹琴奏乐，这位姑娘的琴声可不容易听到，郎君们一定要听一听。”

    清宁拱手，“自然。”

    她有一搭没一搭喝着酒，那位奏琴的卖艺姑娘也蒙着面纱走上楼来。她虽然不大懂琴，但也觉得声音悦耳动听，十分难得。

    清宁听得愉悦，就要赏银，却看见一个少年郎从前面一晃而过，她看过去，他又不见了。

    清宁愣了愣，喊，“施玄。”

    少年没来。

    清宁不知这小鬼搞什么，又喊了两声，见他依旧躲在原，脆扔了一颗石儿去，打在一个地方。

    施玄被打得跌落来，踉跄摔倒在地。

    他上灰扑扑的，就算这样依旧不改，倔犟地抬盯着她。

    清宁好久没看见他这样了。只第一次见面时，施玄被充人，看人时就这样，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谁来就要撕咬谁一。

    到如今他又不知什么病，用这目光看她。

    清宁鞭缠住他的脚，皱眉，“你什么跟着我？”

    施玄咬咬牙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