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你俩又在这折腾什么呢？你一我一的，我都替你们累了。】

    谢遇时：【跟谁？】

    照片里的人素着一张小脸，肤在清镜还是细腻到挑不瑕疵，睛弯成月牙形状，和他想象中的“伤心难过”大相径。

    谢遇时依旧没放在心上，赵卿陆是个闲不住的，又因为工作的关系，三天两飞到国外参加时装秀，不着家再正常不过。

    谢遇时的视线倏然从平板上挪开，不知落在哪，车空气安静又局促，隐约能听到压怒火的气声。

    南那边的事尘埃落定，南城分又开始作妖。

    这平静到见怪不怪的心态一直维持到权一句：“太太已经在米兰预订好酒店，一次支付了半年的房款。”

    什么玩意？

    权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绷得直，如履薄冰地等待着Boss的回应。

    权真是无语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古早霸总文里那一，更何况少了他的黑卡，太太又不是没有人接济，单凭Laura工作室的收就够她吃吃喝喝过完这辈了。

    谢安：【桑陌啊。】

    谢遇时解领带，随手往地上一抛，开灯后的房间显得更加空，冰冷，没有温度。

    权牵起一笑，“太太买了今天午去意大利的机票。”

    床柜上放着一张薄薄的纸片，谢遇时拿起看了，是赵卿陆中的离婚协议书。

    谢安不知哥哥嫂嫂已经闹到要离婚的地步，看见赵卿陆发在朋友圈的火锅大餐，正在减的她没忍住找到谢遇时吐黑泥：【你看看你老婆，背着我们偷吃，还吃得这么开心。】

    谢遇时没回，将照片放大，指尖突得一僵。

    谢遇时单手支额，大拇指在眉尾重重摁压着，权的沉默让他找回些理智。

    “谢总，太太前天午跟桑小走了。”张嫂看见他肩上的光，顿了片刻，补充：“睛都是的。”

    谢安：【图片】

    他自认为了解赵卿陆，但这认知在今晚看来多少是荒唐经不起推敲的，更无法理解的是，他此刻盘踞在心的躁郁。

    谢遇时一顿，心里升起难以言述的烦闷，“我知。”

    夜沉而慢，能听到时间在耳边逝的声音。鼻尖熟悉的香味一压迫着他的神经，一夜未眠。

    两个转弯后，车上气压已经跌至谷底，谢遇时闭了闭，线的，腔里的躁动压迫着本就于临界值的神经。

    谢遇时：【把照片发我。】

    久而久之，他也就看习惯了，只是不知怎的，今晚这些东西看起来格外碍。

    他理地罗列所有可能因素，却忽略了最为关键一条。是逃避还是抗拒，或者它们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以往这时候回来，总能看见床上女人不安分的睡姿，被鼓鼓的，莹白纤细的永远在外面。

    谢安：【……？】

    脑海中思绪翻涌。

    这况，难免不择言：“把她的卡停了。”

    他是极简主义，不喜在卧室放些杂七杂八的装饰品，但赵卿陆最摆这些小玩意。

    第二天早上，权瞥见他底明显的青灰，稍滞，但他没想太多，只当对方是时差没倒回来。

    权试探地问：“谢总，今天要去北岸园吗？”

    谢遇时径直上了楼梯。

    “算了。”他阖，轻声说。

    -

    这些天总是这样，一旦涉及到和赵卿陆有关的事，焦躁和不安总能让他失了冷静，幼稚得不像他。

    谢安：【你自己不会去她朋友圈看？今晚刚发的那条。】

    “……？”

    谢遇时不掀，从鼻尖溢一声冷哼，让他别痴心妄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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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隔三分钟，谢遇时回：【她把我拉黑了。】

    他将协议书成皱的一团，又摊开，噌的一声，纸片被打火机幽蓝的火焰烧灼成灰烬。

    张嫂愣了愣，既然知了还不赶去追？

雨声浇，湮灭大半个城市的灯火，汀兰公馆更是冷清。

    谢遇时握手机的指节不自觉发白，过了几分钟，屏幕自动变暗，他放手机，闭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