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李暮看着路前方，也用闲聊的语气回，“他有他的立场。”

    “什么立场？”宁悠摸着问，“把公司发展壮大吗？”

    “你想想看，”李暮，“公司里多少人等着吃饭，多少对家等着垮我们？”

    “那听你这话，”宁悠觉着奇怪，“你好像还认同他的理理念。”

    既然如此，又为何会产生分歧？

    “理解不代表认同。”李暮，“如果我回到公司，一定会大刀阔斧地改革，不用考虑任何人际关系问题。但他不一样，他在那个环境中待了那么久，不可能轻易地改变。”

    “但我看他的样，”宁悠，“好像也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

    “或许吧，他的顾虑比我多。”李暮说到这里，抿了抿嘴，言又止，“其实……”

    “其实？”宁悠意识地接话。

    李暮瞥了宁悠一，像是了一番思想斗争，这才对宁悠坦白：“其实公司有不少违规排放，都是他通过钱打过去。”

    “什么？”宁悠瞪大了双。

    他一直以为李暮所说的“对环境不友好”，是医药化工企业普遍存在的通病，压没想到李家的公司竟然已经达到了违规的标准。

    李暮对他说这些确实不合适，因为这是家里的秘密，而李家还是宁家的联姻对象。

    “这就是我们最初的分歧。”李暮，“我希望整改企业，但这样会降低效益，并且需要大幅裁员，而他觉得必须要对员工负责，所以就这样越走越远。”

    “也就是说，”宁悠皱起眉，“对环境友好，等于对人不友好；对人友好，等于对环境不友好？”

    “差不多吧。”李暮无奈地呼了气，“我知我们的分歧来自哪里，所以我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这样。”

    如果换作宁悠，他也会觉得疼，一边是企业的效益，一边是污染的环境，的确难以抉择。

    但话说回来，既然排放量已经违规，那即便很难舍弃效益和员工，也应该遵守社会规则才对。

    “或许你觉得他唯利是图。”李暮又，“但他毕竟是我亲哥，而且有时候他是迫不得已，是社会环境把他成了这样。”

    不对。

    宁悠的脑里立冒了这个想法。

    像李朝这么城府沉的人，他的关键词应该是运筹帷幄，而不是迫不得已才对。

    就像在烟一事上撒谎，也本没有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只是他自己想要营造一个完人设。

    “你刚问我，我哥不把公司给我，我会不会讨厌他。”李暮突然说。

    “嗯。”宁悠了。

    “你可以换一个问法。”李暮说着看向宁悠，“如果我哥要跟我争你，那答案是会。”

    第30章 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