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安幼楠呆住了；凌少乾瞧着她那模样，心里顿时生了后悔。

    明明才第一次跟人家见面，而且自己又不是小伙了，虽然自己现在才三十来岁，可是严格算起来，加上被冷冻的那些年，他的年龄其实都够得上当安幼楠的祖父了。

    怎么偏偏那句本该是恋人间才能说的话，就这么被他意识地说了来呢？

    安幼楠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轻浮又猥琐的坏老？

    凌少乾心急地正想解释，蹲在他前的安幼楠已经将伏在了他膝上。

    膝盖上传来的意让凌少乾浑一怔，什么都说不了。

    安幼楠哭了，趴在他膝上哭了……

    没有哭声，无声的泪却更让人心疼。

    凌少乾伸手，轻轻抚过安幼楠的发，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抚：“乖，不哭，有什么委屈就说来，我一定——”

    安幼楠泪汪汪地抬起，鼻还嗡着：“凌少乾，我们结婚好不好？”

    凌少乾愣住了。

    有什么在脑海闪过，记不真切，却又隐约能回想来——

    “小楠，我真等不及你快大，你一满二十我们就办证结婚好不好？”

    凌少乾的手颤抖着抚上安幼楠的脸颊，看着那张清艳的脸庞，尖迟涩地喊了那个在心里突然就异常熟悉的词：

    “小、小楠……”

    安幼楠用力着，泪愈发涌得急，抓着凌少乾的手，让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

    “乾哥，乾哥，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明天就去办证！”

    脑海，安幼楠嗔叫着“乾哥”，勾住了他的脖，踮起脚送上红的菱……

    凌少乾不

    常年的伤病，再加上那场冷冻，让他的手已经枯瘦如老枝，而手掌贴着的安幼楠的脸，却是丰白。

    只是指腹轻轻过，都能受得到细腻肌理的青活力。

    安幼楠如今正值好年华，而他……他当不得安幼楠叫的那一声“乾哥”，论年纪，他已经是她的祖父辈了。

    更何况，他现在病如朽木，虽然有幸等到了安幼楠研发的新药，可以让他从床上坐起到椅上，也不过是跟天多乞几年残命罢了。

    结了婚，他能给安幼楠什么？

    他给不了一个正常丈夫应该给妻的一切，甚至连自己还能再存活几年都不清楚。

    这个星期他还能让人推着椅来活动，可能个星期就会躺回病床，静静等着死神的到来。

    就算不结婚，他名的资产，想赠给安幼楠也一样能让律师办好。

    可结了婚，他能给安幼楠的，只有一个“已婚”的标识而已。

    不，不止是这样。

    早走的人全然不知后事，可留来的人，却在有生的岁月中，会反复记起那些无法平复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