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步没有再反问她“你不想要妈妈吗”，而是给了一个十分中规中矩的答案。

    “有妈妈的话，她可以照顾你。”步咬着勺说。

    “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奈奈一本正经地回答他，黑黝黝的睛转也不转，“爸爸你也会照顾我……还有晶他们，大家都有照顾我。”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定想要给她找个妈妈，明明没有妈妈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但是步回答她：“那不一样——‘妈妈’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听起来有一耳熟，奈奈挠了挠脸颊，了几秒钟，才想起来她在哪里还听到过这句话。

    是那个有着和她一样黑睛的“阿姨”。

    那个阿姨也说过，“妈妈”和“爸爸”是不一样的，爸爸照顾她会不方便，如果她有妈妈的话，就会更轻松一，不会那么辛苦……大概就像是这样的一些话，这些话那个阿姨在拜访侦探社的时候，好像也有和爸爸说过。

    “没有妈妈也可以。”觉好像明白了一为什么步会这么觉得，奈奈咀嚼着年糕，慢吞吞地对他说，“现在这样，不会觉得辛苦，所以没有妈妈也可以，不一定要有妈妈。”

    步沉默了一会儿，他用手里的勺戳着面前已经空了的碗，同样材质的瓷勺和瓷碗相碰，发了清脆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奈奈才听见了他的回答声。

    “……爸爸想要你有妈妈。”步说，视线只落在面前的空碗里，不去看奈奈，“别人家的小孩都有妈妈。”

    他说完这句话，又默了一瞬，才继续说：“爸爸不想要让你当没有妈妈的小孩。”

    别人家小孩都有的，奈奈也该有才对。他小时候也有爸爸和妈妈，步知“有妈妈在边”和“没有妈妈在边”是多么的不一样，但是他只是爸爸，只能给奈奈“爸爸的”，就好像一板拼图只有半块一样，另外的半块却只有一片空空。

    他想要奈奈也能有100分的，而不是只有他能够倒来的那50分。

    奈奈不知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有妈妈、她就也要有妈妈，她本来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现在有步这个笨爸爸就已经是赚到了。……虽然说这个爸爸不太有用的样。

    奈奈挠了挠，认真思考了一，然后一板一地回答步：“那我当有爸爸的小孩，就可以了。……爸爸你以后想和谁结婚，我再当有妈妈的小孩。如果你没有想和谁结婚的话，那我只要当有爸爸的小孩、这样就好了。”

    相比起读写，她还是不太擅说话。因为很少开说句，总是习惯用短句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奈奈的断句就好像是小孩一样，把一个完整的句拆分成了好几节，又每个音节都念得很清楚。上她那张没有表、所以显得有些呆板的小脸，总是给人一她是在很认真地说着话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