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琰单是想一想，人就麻了。

    他揣着折磨折磨夏洛荻的小心思今晚才召见她，没想到见了面之后，从称呼就开始折磨自己。

    就在封琰心戏唱了好几时，后赖赖的声音停了，一回，就见夏洛荻漆黑的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她的形生得极好，眉睫的弯弧像是青燕的羽翼，仁清湛，看着人时，像是能映得夜里每一缕光。

    封琰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灵州越王府，满府谋士还在为造不造反吵得沸反盈天的时候，是她提着刺史人扔在地上，他反。

    她府时十七岁，现在算算，也有七年了。

    前朝风尚靡丽，江南少年效女敷粉抹红的比比皆是，她有心隐瞒，人群里并不打。

    “朕且问你一句话——你可有隐衷？”封琰问。

    “陛。”夏洛荻稍稍退后一步，垂眸，“臣无隐衷。”

    怎么可能没有隐衷？夏青天岂是怕死之人。

    她就是不愿意说，或者不愿意对他说。

    封琰算是气笑了：“作为乐丞相座一门双智，欺君也不动动脑？”

    夏洛荻闭上：“臣实无隐衷。”

    过于明显的谎言也算是一诚实。

    封琰只觉得肺腑里烧着一把火无释放，耐着：“你的份，先前还有何人知晓？”

    “仅止于拙荆。”夏洛荻。

    还拙荆……

    封琰算是想明白当年李太师要收她当孙女婿的时候，她匆匆找了个女伶成婚的原因，想来也是为了隐瞒真实的份。

    “你可知，你家小助你瞒天过海，也本当同罪而论？”

    “臣……”夏洛荻的神第一次有所松动，“拙荆弱，且为臣所迫故而隐瞒，望陛海涵。”

    封琰：“你家里就没有个男丁来事的吗？”

    夏洛荻：“有，臣有一义，月旬前当街闹事，已被臣关大牢里了。”

    好一个铁面无私夏青天。

    封琰：“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怕死，朕就奈何不了你？”

    一阵秋风顺着闯儿钻来，衣着单薄的夏大人闷咳了两声，神略带一丝悲壮。

    “陛经年耕耘社稷，于臣更有知遇之恩，臣唯有一死以报君，待至九泉之得见大魏列祖列宗，臣必会将陛为君之得失一一来……嗝。”

    封琰：“……你喝酒了？”

    裴侍郎带来的那老酒后劲极重，夏洛荻捂住嘴定了定神，：“犯官失态，不过犯官该说还是要说，犯官在牢中草拟了一篇告大魏列祖列宗疏……”

    封琰不怒反笑，伸一指，在她诧异的神，戳着她的脑门让她倒在罗汉床-上。

    “你去告，告再大声今夜也不会有人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