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赐了一张调养的药方。”夏洛荻转眸看向他，“崔统领知今日皇后娘娘会给我药方？”

    封琰：“……”

    确实，他嫂的药方是灵的，什么都能治，前几日让他哥帮忙求来的。

    “也难怪中尽人皆知。”不等他找到借狡辩，夏洛荻上给了他梯，“看起来皇后娘娘倒是经常照顾六嫔妃，否则早上觐见时大家也不会见怪不怪……”

    说到这儿，夏洛荻轻咦了一声，似乎在尸中掏摸到了什么，用竹镊夹来放在手帕上一看，却是一块黑漆漆的、朽木一样的事。

    “这是……”夏洛荻用竹镊拨了拨，似乎有所猜测，转夹起一小块碎片，放在旁边的蜡烛上方熏烤。

    十几息后，一袅袅的烟雾以那块碎片为源升起，馥郁而幽雅的香气很快熏满了半间屋。

    “这是一块香木？”封琰。

    “是崖州产的极品沉香，难怪这尸几乎毫无腐臭异味。”夏洛荻断定了来源，诧异地看向那尸，“这是贡品，王公大臣也很少能得此赏赐，如果不是偷窃，那这尸十几年前在中的份一定不低。”

    封琰闻言，却是一愣。

    ……她是怎么一闻就知这是贡品沉香的？

    大魏女多会调香，民间寻常百姓至多用些草木、鲜之调和，而门大的女才会使用昂贵的香木。

    封琰只知初见夏洛荻时，她自报的门乃是大儒乐修篁的关门弟，父母是江南人氏，是寻常读书人家，三王时受兵灾家族皆殁。

    一就分辨贡品，这哪里是寻常人家养的女？

    就在他沉思时，夏洛荻开：“这尸是个女，死时大约不到二十，不止是沉香，粘在上的衣料也是上好的绸缎，看起来不是后妃就是公主。中几十年前可有类似的人失踪？”

    十几年前，得是那昏庸先帝还在位的时候。

    先帝在时，单有品阶的后妃就足有千人，整个后穷奢极，加上三王的时候，皇被火烧过，死伤人无数，本就无从查起。

    封琰回忆了一，摇：“我不太清楚，中旧事，你可以问问昇。”

    他一般只在宣政殿理政事，后的门都不太记得怎么走，还得靠太监领路。

    太监被叫了临时停尸房，也是不敢靠近那尸，贴着墙站好，听了夏洛荻的问话，：“老从前是在太后边伺候，可后来跟着陛了潜邸，里的事便没那么清楚了。不过，贵人若想从沉香这儿着手，倒也不是不能查，太后的崆峒里存着一书库前朝府库的账册，多费些功夫应能整理个名单。”

    “要多久才能查完？”

    “这，姑且不论此事太后娘娘是否答应，单那账册就有上万本，恐怕没三五个月是无法查完的。”

    太监说得为难，夏洛荻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为了一嫔妃里发现的前朝尸去叨扰太后清修，作为后妃似乎有些不妥。

    “一定要查？”封琰问。

    夏洛荻轻轻嗯了一声，：“若此事能得以解决，皇后娘娘便允诺我回家探半日亲。”

    就这？就为这？这事不能跟我说，我不是个人？

    封琰没来由地开始气，就在他不慎碰到了尸放在侧的拳时，忽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