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这半个月都察院、吏、礼熬夜写秃了磨的弹劾折，送里连个响儿都听不到，莫不是我等才华有限？还请闻人大人指教一二。”

    毕竟闻人清钟弹劾构陷人很有一手，他们都得跟他学一学。

    闻人清钟晃着白瓷杯里的桂酒，：“你们都是怎么写的抬，说来听听。”

    “我们大多是这样写的：祖宗家法亦为国之礼法，今有妖星紫微，那夏……那昭……”官员实在不知怎么称呼夏洛荻，兼之德妃也在场，不好叫人听了去，便指代，“就那秃夜猫，昔日分明乃犯官，如今为后一员，不思修德，却那政之事，此以往，岂不致世板……”

    “停。”闻人清钟，“我若是陛，见了你这个折，还不如拿去添火烧茶。”

    都察院的官吏殷勤地给他倒酒递月饼：“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首先，你要和其他弹劾者割席，至少要表现一……你被夜猫化到了，如今幡然悔悟站在她那边的立场。”闻人清钟咬了一月饼，看着里面的五仁馅，问，“有别的儿吗？”

    “有有有，这儿有个玫瑰馅的。”朝中浊们连忙打扇的打扇，递心的递心，“大人继续呀。”

    “其次，你要盛赞于她此事的行为，要把她当成什么伊尹再世似的人，什么不畏权、什么世事间可无君王，却不可无青天等等，此类赞扬之辞全往她上堆。”

    众人一脸茫然，有人羞涩：“我等同她吵了这许多年，怎能拉这张老脸夸她？”

    闻人清钟：“面儿都舍不，还当什么贪官污吏，索回家地瓜吧。”

    “您接着说，腻不腻，喝茶吧？”

    “最后，要不着痕迹地提你们要弹劾的儿，同时还要为她说话，如‘便是以后妃份政又如何？现民间百姓已以青天为公义之标尺，箪壶浆盼望大人还朝，陛既扛社稷在肩，何不顺从民意，也好让史官勉夸赞几句’。”

    围在他周围的豺狼虎狈呜呜喔喔地发恍然之声，若是站在陛的立场，见到这折，自己尽心尽力维护夏洛荻，到来也只能在百姓和史官手里讨得可怜兮兮的一两句赞誉，皇帝气不气不知，正常人早就气歪了鼻了。

    不愧是乐府门双智、怪气大师、本朝拱火王。

    众人叹服不已，闻人清钟方向酒，飨足之后，见他们奋力笔记，又补充：

    “当然，如果陛令智昏了，以上我说的都没用，大家还是准备散伙饭为上。”

    “……”

    ……

    席间，德妃见闻人清钟一来，立刻成了一个小集团的焦，好奇不已：“祖父，这群大臣都挤在那边说什么说得那般火朝天？”

    ……想都不用想，他必在说本堂的坏话。

    夏洛荻都懒得搭理闻人清钟那边，目光投注在末席。

    刚刚那乐朗前倨后恭，反倒吃了个奚落，一时面上十分挂不住，正沉着脸在角落里饮酒，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似是他旁边同席的举言讥讽了他两句，这乐朗便暴怒起来，几动手，但旁边的友人劝他看看场合，他忍了一阵，便拂袖离席。

    又喝了半刻的酒，李太师半醺中起：“诸位今日来老夫与几位阁老的髯社，焉能不游园赏玩？若有雅兴者，便随老夫去府中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