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清钟刮着茶沫，打了个呵欠：“好，真是好。哪日我罢官遣返了，就靠着编排昭娘娘的话本维生，想来也是个不小的赚。”

    “蜀国边境缺个茶盐运使，你想生意朕明日就贬你去。”

    封琰的声音从门传来，大小年轻官员连忙起拜。

    “臣参见陛。”闻人清钟行云地糊过去，“南蜀多气，还是炀陵富丽繁华的好。陛方向，臣炀陵如家一般，断无他想。”

    笑话，地方上哪有京官舒服，权力中心大树底才好乘凉，去只能风日晒，莫打坏了他这朵官场毒瘤。

    闻人清钟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展开什么，因为他看见新人的刑尚书薄有德正跟在封琰后来，看神颇有不安，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陛，可要我等退？”

    “不必。”

    年轻官员们大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纷纷好奇地看向皇帝。

    “说吧，为何要抓人。”

    “陛明鉴，老臣乃依法行事。”薄有德仅仅慌了一阵，上便定了神，，“日前大理寺受审之仇老六一案告破，其人犯杀妹、买卖婚、袭击举人，大理寺判其斩首示众，最后结案笔录时，他指认当时来天牢时的秦氏为罪臣之女，并且手上犯有几十条人命。”

    听到秦氏之后，闻人清钟挑了挑眉，：“薄大人说的秦氏，便是‘不语夫人’那个秦氏？”

    “是。其实这秦氏在民间早已闻名，只是因其籍为假，扰人耳目，但实则……她只怕就是那叛国贼的族人，也是让我大魏饱受战之苦的罪魁祸首——‘南秦姝’。”

    此言一，除了封琰和闻人清钟，其他所有人，包括门戍卫的禁军都不由得探看了看。

    南秦姝对于大魏百姓而言，是又好奇、又痛恨，好奇的是她绝世无双的貌，痛恨的是因她的貌，招来北燕大军南，致使王朝险些倾覆，江山一片血染。

    百姓们在这场战里失去了亲人，加之秦姝的祖父秦啸叛国罪坐实，这份倾国倾城之变成了罪恶的源。

    “老臣截卷宗后查实，这秦氏籍乃伪造江南读书人家，也不知当时是哪个居位的人为她打的掩护，竟让这祸国殃民的女人潜伏帝都这许多年！”薄尚书越说，语气越是激烈，激愤，“若非因此女，我何至于大魏裂土至今，何至于酿成‘洛郡屠城’，何至于日日为北燕所威胁？若要本官说，一经查实，此女当凌迟死方可告我大魏父老！”

    ……也不至于吧，再怎么说，秦姝也只是个弱女而已。

    年轻官员们觉得薄尚书说得未免过分了些，但为怕落人一个‘不忠君国’的实，也只得暂时坐观形势。

    闻人清钟却叹了气。

    薄尚书这一忠君国说无往不利，可惜遇上了“前半月的陛”。

    京官当久了，大多有一觉——前半月的陛唱黑脸，后半月的陛唱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