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奉仙夫人，见过魏国众位娘娘。”这奉仙夫人行礼罢，环顾四周，视线一一扫过前每一个妃嫔，忽然笑了一，嘴似乎动了动。

    德妃微微皱眉，：“奉仙夫人，魏阔不比北燕，你说话要大声些。”

    奉仙夫人眯了眯，：“妾见魏百齐放，养得宜，为敝国公主心喜而已。”

    旁边的金雀低声：“德妃娘娘何以讽刺于她？”

    德妃冷笑了一声，：“岂是我先无礼？”

    她看得分明，刚才这奉仙夫人嘴动了动，说的明明是：庸脂俗粉。

    第97章 封妃

    “妾自幼便听闻魏都炀陵有‘车如, 佳人如鲤’之说，一路自燧州南走来，确是见车如, 但佳人嘛……倒是见面不如闻名。”

    这北燕朱家的母, 一落座，便像是逢年过节时讨厌的亲戚一般, 说起话来夹枪带，脸上却还是挂着笑容，叫四周的妃嫔一个个青猛。

    “这老虔婆可真是好会说话，在魏国闱, 焉敢如此无礼……亏我们大魏以礼相待, 还让她坐上座。”不少妃嫔气哼哼地在后面瞪着她。

    谁家不是家里千百的贵女，从小被夸着漂亮大的，到了这奉仙夫人这儿, 却被鄙视了貌, 哪个不气？

    “怎么个见面不如闻名法儿。”德妃端了杯茶, 冷冷。

    奉仙夫人笑着说：“妾是朔京人，说话直, 贵主莫往心里去。我国民风如此, 常有民谣言——男人带刀、女有貌, 家业便成。是以民间若有纠纷，如谁看上了谁家的地, 常以刀剑相斗……”

    真是虎狼之地。

    妃嫔们心里暗忖，她们是没当过官, 但哪怕读过启蒙经典, 也晓得法度不昭, 家国必然陷于动-之中。

    “奉仙夫人在说笑吧。”

    “只是闲聊分地方的民俗罢了, 以前的赌斗争夺毕竟不久，现如今便有了人献艺的风气，是以家家，皆以养人为荣，一个女，若有一副好相貌，便可凭恃而横行国中。其实如诸位娘娘这般品貌，在北燕，只要开，要个一府封地也是可以的。”

    ……这都什么歪风邪气，被当了玩还不自知。

    德妃饮茶不语，但面稍稍年轻些的妃嫔，尤其是十六七岁的，家教甚严，从来没听说过这等事，好奇之问：“这倒是特别，可世上貌之人千千万，有好清丽之人、也有好艳之辈，怎能统一呢？”

    奉仙夫人脸上笑容未变，摸了摸手上的绞丝金镯，：“娘娘说的是，岂有人生来就晓得什么是、什么是丑呢？人自娘胎中大，对丑的判断，皆是受外影响所致。”

    灵妃微微抬眸，略兴趣：“这话倒是在理，中妹们来自五湖四海，有以壮硕为，有以柔弱为……奉仙夫人既然也晓得这个理，莫非在北燕国境，便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然也。”奉仙夫人嘴角微微扬起，“燕国境如今判定一个女是否貌，皆以西陵公主为标尺。”

    “……”

    满堂鸦雀无声，一时间很难判断这奉仙夫人是在疯言疯语，还是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