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整个炀陵所有受邀云集到此见证太上皇还朝的权贵里,闻人清钟一反常态,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游刃有余地在这些权贵里周旋。
谁都晓得,封逑受不得激,最易发狂。
在前朝时,朱明叛逃之后,他就曾到追杀妃,杀了几十个妃。
余熬到封琰坐上帝位的太妃们自那之后便心灰意冷,了重明观修行。
“……好在听说有几位修行的太妃们来了,她们最晓得如何安抚太上皇,应不至于在大典上什么幺蛾。”
“说来也古怪,那些太妃们三四十有余了,如今还要尊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公主为尊后。”
“那在南边的崔太后怎么说?”
“没消息,这形成一锅粥了,还能回京送死不成。”
议论声里,一个女绕到朝堂前面,找上闻人清钟。
“闻人大人,公主有请。”
啧,还是来了。
在同僚们古怪的视线里,闻人清钟背着手离开了朝堂,到了后面的宣政殿。
确切地说,是宣政殿西侧的台。
正月的寒风起台上的纱幔,间或有冰晶从外面拂来。
“师兄,坐。”
闻人清钟不由得看了穿着朱红飞凤装的朱瑶兮一,有替她冷。
不过她本人似乎并不在乎,坐在寒风里,像在阁一般自在。
“大典在即,公主所为何事?可是臣起草的大诏有什么不当之?”闻人清钟坐来,双手缓慢地笼在袖面。
“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同门,师兄何必见外。”朱瑶兮微微一笑,转着手里的酒杯,“师兄冷吗?”
废话。
离地十丈的台,正当着西北风,坐椅还是玉石的。
皇帝也是好在这地方大冬天给他们画饼,七年打过江去,十年大魏一统,一说就是半个时辰,神奕奕丝毫不抖。
练武的都这么能抗冻吗?
于读书人的气质,闻人清钟不得不说:“还好。”
“还是喝杯酒吧。”朱瑶兮拍了拍手,有个女端着两个瓷杯过来,放在桌上。
青碧的酒,看起来有一不祥的觉。
端上来的是两杯酒,而朱瑶兮手里已然有了一杯了。
“公……师妹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待?”闻人清钟看着那多来的一杯问。
“光我们同聚,好似有些不公,待会给面藏珠殿的小师妹也送去一杯。”朱瑶兮将手里的酒杯拿到台外,好似想去接外面飞落的雪,“只是女心大意,不小心混了,这两杯里,一杯绿蚁酒,一杯死藤酒,师兄莫喝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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