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闻人清钟起，“这世上的事，无论善恶黑白，说到底，百姓们只要能活，就总能将就，如是而已。”

    他拱了拱手，好似肩上轻了许多。

    “明日记得卯。”封琰。

    “还有，记得结账，我们都没带钱。”夏洛荻。

    真是一模一样的嘴脸。

    闻人清钟留一锭银给诚惶诚恐的摊主，：“次别这二位生意了，他们吃霸王餐的，害我一人足以，莫害了别人。”

    他言罢，笑着朝他们摆摆手，回没了天光熙熙攘攘的人群。

    沿街的店铺卸了门板，挂上了灯笼，亮了招牌。酒香香，混着士农工商、白衣缁履，炀陵的今日，又是一盘车龙，蒸蒸日上。

    摊主净了桌，掂量着怀里的银锭，又上了壶茶，伺候得周到非凡。

    “我总觉得，炀陵这名字不好，都几朝古都了，总一些惊世骇俗的昏君。”

    “也总有一些肝脑涂地的救世之人。”夏洛荻接话。

    封琰“等到了新都，就改一改名字吧。”

    “你有什么想法？”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愿那地方不再受战之苦、清平常安吧。”

    常安。

    夏洛荻滴了些茶，在木桌上抹写这两个字，转问封琰：“如何？”

    封琰看了一阵，握着夏洛荻的手，划掉那个“常”字，在旁边竖提横捺了一番。

    安。

    这两个字写来，夏洛荻一怔，似有某无名的澎湃心溢满了腔。

    “这是……哪里的的名号，是典故里的地方吗？”

    “不是书里的。”封琰看着她，，“你可能不信，我遇见你之后，就总梦去一个叫安的地方。”

    “那里也有王朝倾覆、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