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摇：“没有不甘心。”

    傅洛说：“来之前虽然说着就看一看、不会打扰，不过看到她女儿什么都知，却没有适当表达一些对母亲的关切，哪怕问一句母亲最后的日过得怎么样也好，连适当的装装样都没有，多少会让你到失望。”

    孟津想，又及时停住，看着傅洛说：“也不是失望，我一个局外人没理对谁失望，就是……怎么讲呢，我好像能明白她的挣扎，她是在挣扎对吧？”

    那个女孩度过孤儿式的童年生活，大人们时常对她行“你爸没了你妈是杀人犯你要独立”的心教导，然后避她如避灾星。一开始靠着学校的住宿安排和社区街的接济勉度日，因为爷爷姥姥伯伯叔叔舅舅都健在，只是不养，她不够住福利院的条件。

    不到十岁，学会去捡可回收垃圾赚些零钱，懂得多报几岁的年龄跟小工厂卖惨讨些手工零件活儿。

    在小鞋厂里串鞋带扣，一双两厘钱，一个周末也能赚来买新练习册的钱，或者在商品城里的批发饰品店里穿珠，不仅能赚钱，讨了老板的心还经常收到漂漂亮亮的小饰品当礼。

    后来认识了卖布匹的聋哑夫妻，聋哑夫妻因为自遗传问题没有生小孩，见小姑娘机灵懂事，常常多加照顾，久而久之他们像一家三的生活在一起。

    而现在的挣扎，孟津想，她大概是无法与过去的经历和解。

    所有的痛苦真实发生过，在她独立好好大的这些年里恐怕从未对至亲停止过恨意和埋怨，所以孟津达三年跟拍剪辑来的视频，告诉她，那个叫王素芳的女人从未停止过你，但问题是这样不被呵护着大的小孩，其实很难对突如其来的到庆幸到受若惊，反而更像徒增难以消受的负担罢了。

    王素芳从堕落到拼命爬向光明的挣扎，她女儿挣扎着重新面对过去，挣扎着接纳母亲已经离世的事实，个中滋味不是孟津所能理解的。

    孟津可能比较矛盾，发视频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若有所思地驱车上路，并没有问，但没走多久，就听见傅洛说：“你发视频的法没有错，她只是需要时间跟自己和解。”

    孟津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都用力了些，挪视线看了看傅洛，惊讶地说：“你也太懂我了吧？你怎么知我在想什么！”

    “好好开车。”傅洛皱了皱眉，“我只是随提一句。”

    孟津已经笑开了脸，不再纠结王素芳的视频，转而八卦起傅洛，他说：“你知我答应了给你妹妹的车行拍视频吗？”

    “她昨天跟我提了。”傅洛说。

    “你知我为什么答应拍吗？”孟津自问自答，“因为我看人很准，我觉得你妹妹有故事，你也是……”

    “可供你拍在网络上小火的故事素材吗？”傅洛笑里带着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