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些东西，一脑地全都往闫飞航的上丢去。

    奚星海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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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野间的小路原本就仄不堪，路中间时不时现一两个缺，间或多一两个坑乃是常事。熟门熟路的老农大白天走路都要小心避让，更别提晚上赶路的陌生人。

    丢一把不过瘾，他又丢了第二把，第三把……等到闫飞航的发上，脸上，脖上，T恤上，短上，上……被他丢来的东西全都糊住之后，他对闫飞航喊：“你不许跟着我！我不想看见你！”

    闫飞航骂了句脏话，加快脚步追过去，一边追，他一边对着奚星海的影喊：“你生气归生气，你生我气，你打我就是了，像刚才那样，你砸我，随便你怎么砸我都行，你不要跑那么快，天黑，这儿路又不好，你小心……”

    奚星海哭着说他哪里都不舒服，“呜呜呜呜……都怪你……我手好疼，好冷，呜呜呜呜……”

    他转再次跑开。……他想甩掉闫飞航，他撒开了，在田埂上跑得飞快。

看见那张脸，不应该再听见那张嘴里说来的任何话。

    闫飞航心中慌张，赶忙抬脚去追。

    一声短促的“啊—”之后，奚星海一栽了稻田里。

    奚星海没有站住。奚星海跑得更快了。

    “奚星海！你快站住！”闫飞航在他后大声地喊。

    闫飞航上气不接气地跑到稻田旁边的时候，奚星海正举着左手，坐在稻田里呜呜呜地哭。

    “本来就怪你！”奚星海冲着他喊：“我不让你追我！你非要追我！现在我掉里了！你就开心了！你就是故意的！呜呜呜呜……”

    第54章

    奚星海再次弯腰，这一回他抓到很多东西：石、烂泥、草，或许还有一两只蜗，一两蚯蚓。

    奚星海放慢速度，闫飞航就跟着放慢速度。

    稻田里的很凉，稻的叶更是割人得很，奚星海一脸蒙圈，满泥坐在稻田里。

    闫飞航把他的左手拿在手心里仔细地查看，“怪我怪我，都怪我。”

    话没说完，奚星海一脚踩空，栽了稻田里。

    奚星海停脚步，闫飞航：……

    闫飞航的心一揪得很。他赶忙走稻田里，把他从泥里抱来。

    好半晌，反应过来了，他的泪涌了眶。

    ……

    ……他左手的伤还没好透，刚刚掉来的时候又撑了一，这会儿钻心地疼。他面都是，冰凉的一浸了他的短和。他的好冷。他上的其他肤好被稻的叶割破了，上，脸上，胳膊上，到都是疼痛，到都不利。

    奚星海跑那么快，到现在才栽倒，也算是一个奇迹。

    他想他需要时间，慢慢去想，慢慢去理清楚一些东西。

    他想他现在应该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静静呆着。

    他说：“星星！”

    他把奚星海放在地上，净他脸上的泥污，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月光朦胧，稻田黑黢黢，奚星海的发沾满了泥，哒哒地垂来。他的脸上都是泥，泪过的地方，泥被冲刷掉，留两条小溪一样的痕迹。他的T恤也被浸了，瘦削单薄的脊背凸显来。

    奚星海拐弯，闫飞航就跟着拐弯。

    左手的防贴虽然没事，但里的伤已经破了，淡淡的红从里面透来，好容易好的伤生生地再次被撕开，那疼痛简直无法想象。

    奚星海加快脚步，闫飞航就跟着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