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闫飞航依然心疼，依然歉疚，却顾不上心疼，也顾不上歉疚。

    农村的娱乐设施非常有限，夜之后，大分人都只能待在自己家里，看看电视，聊聊天，然后睡觉。

    迷蒙的夜好似一张网、一片纱，轻柔地将这世界笼罩。……闫飞航就沐浴在这样的夜之中。

    夜后的晒场成了天的KTV，不知从何而来的投影仪将电脑屏幕里的伴奏视频投放在大舅家贴着赛克的外墙上。

    在他视线无法及的地方，闫飞航的某涨到几乎爆炸。

    伤理结束，时间来到夜里十多。奚星海的脚不能沾地，闫飞航将他背上面包车。他把奚星海放在副驾驶坐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坐好了吗？我们要回家了。”

    在他视线可以及的地方，闫飞航的脸也红了，耳朵也了。

    上楼，回到奚星海的房间，关上房门，他们各自洗漱。奚星海左手不方便，右手也不太利索。闫飞航闭着睛帮他脱衣服，又闭着睛帮他。

    奚星海的脚扭伤了，轻微扭伤，不算严重，卧床休息几日即可。

    奚星海掉稻田里，形容狼狈。闫飞航满泥污，亦不遑多让。害怕他们担心，他们悄悄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地回到家里。

    闫飞航背着奚星海回到大舅家门的时候，晒场上已经围了满满当当的一圈人。

    奚星海，恍若无事地伸了个懒腰，问闫飞航几钟了。

    表哥给裴瑞凡放伴奏，大舅和舅妈坐在观众席上嗑瓜。

    奚星海哭累了，也困了，“我想睡觉。”

    奚星海说他坐好了，闫飞航便发动了车。

    麻烦的是他的手。刚刚愈合好的伤再次撕裂，合起来非常麻烦，即使打了麻药，奚星海依旧气个不停。

    他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脊背得很直。他抿着嘴，侧脸线条莫名显得落寞。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榕树和榕树枝杈上不断翻飞的气球上。

对他说：“别哭了，再哭要缺了。”

    奚星海睡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大舅家的大门。

    闫飞航说一多钟了，“手还疼不疼？还有哪里难受？”

    第55章

    闫飞航辛苦来的音响设备没能发挥它原本应当发挥到的作用，却引了许多累了农活躺在床上休息的农人们的注意力。

    奚星海静静地看着他，最后被发的嗓了声音。

    手还好，其他地方也没什么问题，奚星海摇了摇，“……就是睡得不舒服，有。”

    ……他得一刻不停地给奚星海鼻涕，泪，不停地安哭成泪人的奚星海，“不哭不哭啊，上就好了……”

    奚星海也不想哭，“可是我的手，真的好疼啊呜呜呜……”

    颠簸的车令他的脑袋左右晃动，他的发则被晃动的脑袋搓成糟糟的一团。闫飞航想要摸摸他的，抚平那几撮分外倔的发。

    闫飞航的心也是一揪一揪得疼，他低，无声地加快了步伐。

    他们问着谁家在唱戏，从床上爬起来。他们走家门，又循着声音的来源，来到大舅家的晒场上。

    ……但考虑到他先前的过激反应，到底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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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发动，徐徐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了县城就是乡。乡间的小路不太平整，车微微颠簸。闫飞航控制着油门，放缓了车速。副驾驶上，奚星海闭着睛睡得香甜，车窗外的树影慢慢地往后退去。

    闫飞航听见动静，转看他，“醒了？”

    起初闫飞航还站在他旁边，陪着，看着，心中满是疼惜，满是歉疚。

    洗时，肤不可避免地产生碰，……闫飞航的手与奚星海的肩膀、奚星海的前和奚星海的……奚星海脸红了，耳朵隐隐发起了。

    穿好衣服，结束漫而甜的折磨，他们都松了一气。闫飞航楼问表哥要了面包车钥匙，然后他开车表哥的面包车，把奚星海带回镇上的卫生所。

    闫飞航便说：“你想睡就睡，到了我喊你。”

    观众是二三十个纳凉嗑瓜的邻里邻居，表演者是KTV小王裴瑞凡。

    奚星海就睡了，闫飞航寻了张毯给他盖上。

    彼时，天KTV（私人演唱会）已经结束。……人群散了，音响抬了屋里去，等明天人家来取，大门没关牢，大舅给他们留了条门。

    奚星海慢吞吞地睁开睛，看见闫飞航坐在驾驶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