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川一拍脑门：“对了，忘了告诉你，我遗嘱早就写好了，我死了，遗产会全捐给孤儿院。你不是会炒饭嘛，我死了你找个餐馆，也能好好生活去的。”

    “嗯。”臧白端杯喝。

    “那你岂不是要守寡？”

    华叔昨天特意把臧白叫去喝茶，让他帮忙跟林泊川说两句好话。谁都能看来老不是在乎那份报酬，是真的担心林泊川没人照顾。臧白也看来华叔没在的时间，林泊川日过得很别扭。他每天早上起得早，但在楼上要足足折腾一个小时。后来臧白才知，是他自己在打扫他的房间。这人真是又洁癖又迫症，还不放心别人动他的东西。

    “回房里睡吧。”

    “那你还是英年早逝的好。”

    臧白心里冷笑，说的话却是万分理解的样：“知三忙，我也不急，你什么时候有空，再约着大哥二哥去吧。”

    “闭着睛想事会想得更。”

    臧白声音不大，林泊川却听见了。他睁开睛，看向臧白时，神还很清明：“嗯？刚说什么？”

    林泊川好笑：“别想诓我，我不打呼噜。”

    这事不可能不知，臧白了。

    “想事睛闭那么死，还打呼噜？”

    林泊川看了座钟的时间：“去睡觉吧。”

    林泊川叫住他：“你周三回家，我就不陪你去了。最近很忙，和你妈妈说声抱歉，次我再去拜访。天冷了，我让人准备了些衣和保健品，你让华……小豪和你一块儿送过去。”

    臧白看了林泊川一，突然说：“你真不打算把华叔叫回来？他在你家几十年了吧，为了这事，你就叫人走了，是不是有太没良心了。”

    午饭过后，趁白玉珍午睡，臧宁蓉叫了臧白去院里喝茶。林泊川让他带回来的特级龙井，玻璃杯里清澈碧绿的茶汤，在初冬的光，冒着密集的白雾气。

    他要独自面对，就不得不成，哪怕是揠苗助，他也得表现为人世的炼和老成，表现责任和担当。他看起来自信满满、有条不紊，让人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一说起项目，仿佛那已经是他的中之。实际上呢？他觉到了压力吗，会觉得疲惫和焦虑吗，会害怕付最后失败吗？

    林泊川诧异地看着臧白：“华叔让你来说的？”

    “所以你也别去和他说这些，让他自己好好想想，过几天我会让他回来的。”

    “……”臧白打了个呵欠，“懒得你，我先去睡了。”

    --

    “他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你还在生他气没有 。”

    “……”

    果不其然，臧宁蓉把他叫回家并不只是单纯地吃顿饭。

也无人愿意提携他，一丝一毫都要靠着自己争取。说起来为了这次招标给了他一个小组的人，然而这些公司的“老人”也都只是把他们该提供的资料数据提供了，分的事完，绝不多担一丝责任。面的事就只有周闯一个人，而真正的成败都系在林泊川一个人上。

    林泊川偏偏：“我没困，只是在想事。”

    “你不是和华叔一向不和，还替他说话？”

    “我们家也参加了，林生地产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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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白无从探究，却突然想起他烧得脑糊涂的时候，会喊妈妈，会撒说难受，需要怀抱和抚，只想吃一个果罐。

    “你让不让华叔回来，给我个准话。”

    臧白一哂：“我是看没人照顾你，工作太卖命英年早逝了。”

    “再等几天。你知关心则，有时候华叔自以为是为我好，实际上会坏事。这件事还没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以后就说不定了，我得杜绝他这个习惯。

    “我说你困了就回房间里睡。”

    “你觉得我拿着你的遗产会守寡？”

    臧宁蓉抱着杯手，时不时看向面前那栋黑沉沉的老房，开了：“好几个月了，一直还没来得及跟你去过这房。”

    “嗯，快忙过了。”臧宁蓉拿石桌上的桔，边剥边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市政府那个育馆的项目招标你应该也知吧，林家也参与了竞标的。”

    “原来是担心我，”林泊川双手握放在膝盖上，看着臧白笑，“你也可以亲自照顾嘛，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