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泊川自己靠在沙发上，吃罐吃得最认真，把最后一滴甜都了净。

    臧白莫名觉得林泊川这蔫唧唧的语气有些失望，指着那盘致的甜：“这我今天回家带来的，没想到孙甜得这么好，尝尝？”

    臧白一愣，他当然知这是让他吃的意思，但他不明白的是林泊川这是嘛。讨好他吗？这么直接？一想到这儿，最近一直魂不散的别扭绪又现了。他不自在，但又不想让林泊川看来，他想回到之前的相模式，哪怕互相膈应，生气也生得脆快。

    林泊川放筷，拿小叉叉了一个外观最好看的荷酥，却没往自个嘴里送，用手接着送到了臧白面前。

    “那你小时候还可怜。”

    林泊川看到了臧白里的同，可他说这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解释自己失态的原因……算了。

    “不记得了？上次你烧闹着要吃，华叔去买的。”

    “哈哈哈，你也惨。”

    臧白看他是真喜吃这个：“还吃吗？罐还有。”

    “其实是小时候生病发烧，我妈妈就给我吃罐。她不带我去医院，觉得打针吃药是害人，说发烧吃罐就能好。那时候吃到又冷又甜的糖人是会舒服很多，可能潜意识里一直都相信罐能治发烧。”

林泊川吃了几馄饨，从馅里吃到了整块的虾尾，很香也很鲜，问：“是你的？”

    “怎么，让我给你试吃啊，怕我毒毒死你？”

    林泊川难为起来：“不太记得了，我烧经常说胡话，我听华叔说那天你照顾我久，我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不吃了。家里怎么会有这个？”

    “我小时候不怕打针吊，就怕吃药。打针就疼一，吃一药要苦半天。我爸说打针属于过度治疗，除非烧四十度，他都只让医生给我拿吃药。我妈就负责哄我吃，一会儿裹在糖果里，一会儿包在甜里，我现在看到甜，都会意识觉得它是苦的。”

    臧白想，林泊川小时候要是冒发烧，不去医院不吃药，就吃罐生扛过去，对于一个小孩来说，也过于残忍了些。

    臧白不在意，继续说他小时候。

    林泊川苦笑：“抱歉，我现在脑不太清醒，说了蠢话。”

    “是啊，小孩没尊严呗。”

    臧白张大睛仔细瞅着林泊川：“你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你真想得开。”

    “不是，阿姨包的。说圣诞节剩了些虾和，她全用了。馄饨冻着不会坏。”

    “吃药。”

    “……没什么。就是吵着要吃罐。”

    听到这个他也并没松气，还是觉得在臧白面前那一面怪难堪的。

    ……

    “蕙质兰心，简单大方又好听呢，可惜……”臧白差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赶住了嘴。

    好几次臧白拿给他喝，碰到他发着的手指，都想劝他不要再注针剂了。好好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搞成这样。但他又无从嘴，这是林泊川的个人选择，他没有立场去涉。其他事还好说，唯独这件事，他更不能开劝，好像去阻止林泊川臧白就背叛了他自己。

    “这个还行。”

    “罐呢？”林泊川把罐打开，找了个杯倒一半分给臧白。

    “哦，以前家里没吃过这个，以为是你的。”

    俩人一直聊到夜，从现在聊到小时候，又从小时候聊到现在，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闲聊过，没想到还聊得来。

    “但她现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了许多，是给我添了些麻烦吧，但我是她儿，也是应该的。”

    “兰心。”

    “你妈妈真漂亮啊，她叫什么名字？”

    林泊川又把荷酥朝他面前送了送：“好吃的要分着吃才更好吃啊，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林泊川把荷酥喂他嘴里，自己叉了个黄豆糕，“你是不是不喜吃甜？”

    “你呢，你小时候生病了吃什么？”

    “那我死定了，刚吃的馄饨已经全吞肚里了。”没有讽刺，没有针尖对麦芒，宽容地一句带过，甚至对他温和地笑了笑，这让臧白不知该怎么把这话继续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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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看不来你妈妈会有那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