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知不知我们班这次期中考得多差。”孟饶泪满面。“待会两节班会课要期中总结，我指定完了。”

    这次季丛连“嗯”也没回了。

    孟饶说了半天，看对方没个动静，低看了看季丛写的东西，说：“不是吧，这么拼命?这章容礼拜才啊。”

    季丛没抬:“这周日白天我不回来，阿姨那边你帮我挡挡。”

    “你去什么啊。”孟饶好奇。

    “打工。”

    孟饶脸上“果然如此”的表。

    其实他很奇怪，季丛和季岳是一家人，为什么还要每周末都去打工，毕竟季岳的爸爸是屏市相当有名望的人。很多人都和他说过，季丛这个人脾气很怪，孟饶觉得他们说的有理，但又觉季丛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咳……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你知吗，这礼拜检查的据说是那个小个阿姨，特凶……”

    “我数学作业给你抄。”季丛也不回地说。

    “而且教导主任还特地说了，要加宿舍理和监督……”

    “语数英，还有理化学。我完你去我桌上拿。”

    “成！”

    音乐课后就是午的大课间，有很一段空余时间。同学们有的忙着去任课老师办公室拿回家作业，有的去小卖买零，有的抓时间去育馆打两局篮球，所以课铃一响，都跑个没影了。

    季丛也有很多事预备，他合上本，快步往外走。将要走教室门的时候，楚月喊住了他：

    “季丛同学，你留一。”

    楚月在收拾讲稿，关上投影仪，她指了指讲台上的课本：“季丛同学，面没有课了，麻烦你把课本搬到书橱里，好吗？”

    季丛没说什么，搬起书往窗边走。书本还崭新着，封面光极了。他的拇指在上面，好像觉到若有似无带着檀香的气息。

    他忽然为自己的这个错觉而到恼火。

    办完书后，他走回讲台边，楚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叹了气：“这年，副课老师真是好没有尊严。”接着看向季丛，笑：“在音乐课上作业，不需要负担什么，是不是?”

    楚月脖上围了很漂亮的刺绣围巾，她脸庞上的皱纹不带任何遮掩地展示着老去的岁月。她的在萎缩，而季丛的个正在，她站在他面前，需要仰视着看他。此刻的她，是衰弱而低矮的。

    季丛心里微微一动，糊说：“……对不起，老师。”

    “我倒没有说让你歉。如果你需要我理解的话，说不定我也会理解呢。”楚月看他这副别扭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从包中拿一张纸递给他，“抱歉占用你的课间时间，这里还有份广播站课间乐的投稿统计表，你替我给沈映同学，好吗？辛苦你了。”

    “老师认识我?”季丛忽然说。

    音乐课从来不名，而且楚月负责的是一整个年级的课，她没理会记住季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