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光还想再说：“我讲的都是事实，您不用自谦。”

    “湛光。”

    “咳，湛光明白。”湛光老实闭嘴，看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沿着山阶顺回去，“我去帮师父浇菜园，师叔会友，湛光不打扰了。”

    湛光走后，季丛和檀玄面对面站着，良久都没有说话。山上的香客中有个别奇怪地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不懂其中是什么缘由，只能继续往寺里走。

    “季丛，你看起来很累。”还是檀玄先开，他拿一块手帕递过去，“要汗吗？”

    檀玄站在的台阶上，季丛需要仰视着才能看到他的脸。季丛意识到自己此时寒酸狼狈的样，手心不由慢慢攥了，他翻搅一奇怪的绪，使他觉得异常难受。

    他用手背了汗：“不用了，反正都脏了，没必要。”

    檀玄看见他前的箱：“你在这里生意？”

    明知故问。

    季丛“嗯”了一声：“不算生意，就是小买卖挣钱。”

    “你经常这样打工吗？”

    问题真多。

    季丛又“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这样辛苦，”檀玄说，“他们……对你不好吗？”

    “什么他们？”

    “……我是说，季家。”檀玄顿了顿，继续说，“他们收养你，应该尽到照顾你的责任。”

    “我是我，季家是季家，我的事他们不着。”季丛神变得有些防备，“而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很抱歉，季丛，我是不是又让你不开心了？”

    季丛一愣，说：“没有。”

    他移开视线，看着不远碧绿的竹林：“檀玄，我和你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我说了，别和我沾上，没好事。”

    檀玄沉默了一会，抬看了看天，说：“远来即是客，你不介意的话，请去落脚歇一歇。”

    “不用……”

    季丛刚想开拒绝，可此时，天上忽然细细密密地起雨来。

    一征兆都没有，太还好好地挂在天上，结果青天白日地就往落。一开始还细如，几乎觉察不到，季丛脸上觉得不太对劲，伸手往空中接了一接。就这几秒，雨瞬间如注般劈盖脸砸来。

    檀玄轻声说了句“冒犯了”，接着拉起他的手往影那边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