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了哨，看着秒表报成绩：“一，329号，7秒03。”

    季丛听到成绩，心里也觉得有兴奋。

    他走到场的空地上，着气，平复呼。无意间，他看见了检录区边的傅勤和张一蔚。他们抱臂站着，神态颇为不善，沉沉地看着季丛。那目光尖锐而骨地落在他上，使肤产生轻微的战栗。而旁边，季岳正在活动关节，着最后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

    天是灰白的，像海浪在天空翻涌，带有悒郁的调。

    季丛正不甘示弱地想回瞪过去，却忽然觉得落些影，等收回视线，才发现是檀玄站在前面，遮挡住了傅勤他们的目光。

    季丛不知他究竟是无心的，还是有意为之。

    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和他说，也压不想让他知。

    不想让自己……被他怜悯。

    檀玄低：“还好吗？”

    说着，他又小心地挪动了，把检录区的位置挡得更严实一些。

    “一路，累什么。”季丛看见檀玄额上布满了细小的汗，“你就一直在这儿站着？”

    “午会换人。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了。”

    季丛抬着，看着他肩膀面的臂章，忽然说：“你知吗，我现在说起季岳这两个字，居然已经觉得很陌生。而且……也很久没有再想起他了。你说怪不怪？”

    檀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第三组有季岳，他……大概率会晋级。”

    “刚才看见了。”季丛满不在乎地看着檀玄，“你以前和他跑步的时候……觉怎么样？”

    “以前？”

    “就是去年运动会，你和他跑接力，”季丛懒洋洋地说，“……合的真好啊。”

    “那次……是原来的选手受伤了，老师让我替补。”檀玄慢慢说，“季岳跑得不慢，你要仔细。”

    “被你看着，我如果输了，岂不是很丢人。”

    檀玄摇了摇：“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为你兴。”

    “输了也兴？”

    檀玄被一句句回去，也意识到季丛是在故意为难，他像是不知自己哪里惹的对方生气了，只能老老实实：“嗯。”

    季丛盯着他看了会，绕过他，扭往起走了。

    “没那个机会。”他说，“因为我一定会赢。”

    “二年级男五十米短跑决赛，选手请到场集合，二年级男五十米短跑决赛，选手请到场集合……”